就在胡佛到白宮午餐後的第二天,甘迺迪總統就去了加州。他未能如預期的在瘦皮猴家中享受他供應的美女、以及他所提供的好萊塢八卦新聞。但在Bing Crosby (平克勞斯貝)家中,也有人見到他是一些也不寂寞。
洛杉磯市政府的一名估稅官參加了星期六晚在Crosby 家中的一項晚宴。他說,晚宴在泳池邊舉行,有很多人。但是身份不同的客人就可以到裡間和總統見面。他經人介紹後帶到內間,見到女星瑪麗蓮夢露也在場。他說他並不意外,因為幾個月前他才在一間酒店(比華利希爾頓)中見過他們在一起。他記得這一天晚上在Crosby 家中,甘迺迪穿一件樽領T 恤。而夢露就穿了一件像浴袍一樣的東西,顯然喝過不少酒。他們看來也頗親密。
還有另一個人知道他們當晚是在一起,就是夢露的按摩師賴夫羅拔士Ralph Roberts。這一晚,她就打電話給賴夫問起有關按摩的事。其間夢露還將電話筒交給甘迺迪,他說聽見那一把波士頓口音。不過雙方都未說出他是誰。
後來夢露對賴夫解釋,那一晚她在為甘迺迪按摩時,談到一條兒歌中有關肌肉及骨骼的關係。她於是建議總統,讓賴夫為他按摩。「但總統說,那一定沒有我按的好。我想我是使他舒服多了.」
後來,甘迺迪的妹夫彼得勞福曾數次安排夢露和甘迺迪會面。有一次他安排她化粧成女秘書,乘`空軍一號'專機去華府,在機上還要她拿著簿子假裝做筆記。一路上夢露還埋怨他。
這時候,知道他們關係的人越來越多。因為自參議員時期、到競選總統期間,甘迺迪每到加州,有機會都會與夢露見面。他們經常是在彼得勞福夫婦家裡,也有人見到他們在勞福家前的馬里布灘散步。事實上甘迺迪的妹妹派特勞福Pat Lawford 很喜歡夢露,很多時是她安排他們在她家見面的。
很多見過他們在一起的人都說,他們看得出甘迺迪很喜歡夢露,因為夢露令他開心。最初她很緊張,很怕自己的無知令她出醜。不過她也是很聰明的人,很用心學習。她每天看報紙、記筆記,準備可能用到的話題。不過甘迺迪並不在乎他的女人是否有頭腦、有學問。也從來不會使與他在一起的女人感到自慚形穢。這一點對夢露很重要,因為她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她特別重視別人是不是看不起她。
夢露此時已經離過三次婚,事業也不如意,經常是要看心理醫生。她出生時父不詳,母親則有間歇性的精神病不能扶養她。她曾在好幾個收養人家中住過,也住過孤兒院。十五歲那年就因為無人照顧,被人安排嫁給一個二十一歲的鄰居。由於她樣子生得甜美,被一名攝影師發現,當了模特兒。從此她努力踏上星路。但是明星之路對她來說並不順利。一路上充滿了辛酸阻滯。好幾次她付不出房租、沒有伙食費、於是在街上做流鶯。為了有拍片機會,她和每一個可能幫她的導演、製片、甚至場記、攝影師睡覺。她在十幾部電影中出現過,擔任一閃即過的咖哩啡角色。一直到1952年才首次演出女主角。即使成名之後,她也沒有賺到錢。一方面因為她不會為自己爭取權益,一方面因為電影公司看穿她極欲拍片的心理。她是一直到1962年才有錢在Santa Monica 海灘附近,以分期付款方式買了一間西班牙式平房。
而且夢露因為有神經緊張的毛病,很早就開始吃安眠藥。此外因為欠缺自信,對她構成很大心理壓力。例如出門前她往往因為對化粧、頭髮有少許不滿意,而要重新來過,或是將頭再洗過。因此她去那裡都是遲到。最初她只不過遲到幾小時,後來可以遲到半天以上的時間,並且成為習慣。和她一起拍片的人無不怨聲載道。而且拍片成本因此大增。加上她晚上要吃大量安眠藥才能睡,因此早上起不來。即使起來了也是精神恍惚,演出因此失常,或是語無倫次。
夢露很早就開始看心理醫生。由於她母親家族中很多人得過精神病、或是自殺,她一直對自己是否會得神經病而有恐懼感。後來她在拍片時都要有心理醫生陪同。1960年她認識了一個新的心理醫生葛里森Ralph Greenson。他是著名的佛洛依德派的心理醫生,也是洛杉磯加州大學心理學教授。在他接受夢露為病人之後,由於她的名氣,他開始撥出很多時間專為她一個人治療。由一週兩、三次,增加到一週七次。最後夢露成為經常出入他家的熟客,經常在他家吃完晚餐才回去,有時還幫忙洗碗。
雖然有這樣多醫生為她看病,她的情況卻未好轉,還傳出數次企圖自殺事件。有時是因為演戲的壓力,不過多數是因為一個情字。例如在拍Let's Make Love(1960) 時,她公然和男主角Yves Montand (伊蒙坦) 戀愛。當時她和第三任丈夫(劇作家亞瑟密勒Arthur Miller) 的感情雖已冷卻,但伊蒙坦卻也是已婚。拍完片他就回到法國妻子茜蒙茜諾(Simone Signoet)的身邊,她曾多次哀求伊蒙坦回到美國,都因沒有回音而失意。整天在家中吃藥、喝酒、哭泣。她和密勒的離婚辦好之後,心情更為沮喪。一度被她在紐約的心理醫生送進東部的精神病院。當她大聲抗議,醫院更當她神經病。後來是她第二任丈夫-著名棒球明星狄美喬(Joe DiMaggio) 將她救出。她一生交往男人無數,但對她一直未忘情的只有狄美喬一人。
狄美喬將她救出後,安排她在一間療養院中住了兩個月才回加州。這時她又恢復了與瘦皮猴的來往,再度成為短暫的情人。同時也開始和甘迺迪見面。
在甘迺迪就任總統之後,夢露對不少人說過她與總統間的事,因為她有掩飾不了的得意。她的朋友都看出,甘迺迪有個情婦在他就像喝杯咖啡一樣的平常,但夢露就認了真,簡直以為自己會成為第一夫人。
那時夢露也曾多次打電話去白宮,或是將自己寫的詩寄去給甘迺迪,有如一個初戀少女情懷。後來她認為賈桂琳是阻止自己成為第一夫人的障礙,因此打電話去白宮。據她向甘迺迪的妹妹派特勞福說,Jackie 在電話中反應冷淡。她說她同意離婚,但問夢露敢不敢公開搬去白宮住。在電話中,夢露當然不是賈桂琳的對手。
彼得勞福說,賈桂琳事後很生氣。她責怪這都是瘦皮猴的錯,因為是他將這類女人介紹給甘迺迪。從此瘦皮猴在白宮更不受歡迎。有一次,甘迺迪為了表示與瘦皮猴盡釋前嫌,邀請他到白宮參加一項餐會,也給賈桂琳否決了。
甘迺迪就職之後一年多,1962年的五月十九日,民主黨人在紐約麥迪遜方場花園Madison Square Garden舉行籌款晚宴,並為甘迺迪慶生。(他應當在這年五月二十九日滿四十五歲)。當晚有一萬五千民主黨員出席,總共籌到一百多萬元。參加表演的有歌星、諧星和電影明星等,包括義大利著名歌劇家Maria Callas,彼得勞福任司儀。在平克勞斯貝家中那晚,甘迺迪就親自邀請夢露參加。她還答應在大會中唱生日歌。結果夢露的生日歌就被安排為當晚的壓軸表演。
為了這個晚會,夢露幾個月前就找了好萊塢著名服裝設計師Jean Louis 為她設計一襲貼身、透明長禮服。這件用薄紗做成的禮服,有如她的一層皮膚。做好之後,才在她身上縫上珠子和亮片﹐遮住重要部位。在這件禮服之下,她又什麼都不穿,目的在顯示她的身材。據說在Jean Louis 的助手為她試身時,管家通知她有Hyannis Port 的長途電話。她還興奮的唱起:「祝你生日快樂!祝--總統--」然後捂住嘴說:「哦,我忘了。我不能洩露機密.」
這時夢露正在拍的片子是Something Got to Give。由於她的遲到、毀約、要求改劇本等等問題,片子一拖再拖都是完工無期。因此她所屬的`二十世紀福斯公司'和她的關係十分惡劣。公司自然希望片子快快拍完,所以聽說她要請假到紐約去參加總統慶生會時,一口就拒絕了。
夢露將公司的決定通知白宮後,由羅拔甘迺迪Bobby 親自打電話和福斯(霍士)公司大員去談。先後連絡了幾個人。他的說法是,夢露若能出席這項活動,對總統及白宮都很重要。他要對方識相些,幫這個忙。
當夢露要參加這項晚會、並且親口為總統唱生日歌的消息傳出後,很多人竊竊私議。國會中並有人聯名要求取消這項節目。賈桂琳聽說後也曾向 Jack 提出警告,但是當甘迺迪拒絕修改節目時,她也拒絕出席晚會。屆時去了維吉尼亞州的別墅和孩子們騎馬。但甘家母親Rose、妹妹尤妮絲Eunice、媳婦艾索Ethel 等甘家女性都出席了晚會。
在甘迺迪而言,有當今舉世性感象徵的瑪麗蓮夢露為他唱生日歌,是他做為一個男人最高的榮譽、無可匹敵的戰利品。他認為在這一方面他甚至超過了他父親的成就。老Joe 一直以他和銀幕女神史璜遜的一段情引以為榮,但與他目前和夢露的交往相比,他自信是青出於藍了。他怎會因為Jackie 的警告就退縮?
那晚夢露照例的姍姍來遲。在彼得勞福介紹三次之後,她才出現。第三次勞福說的是:「現在- 遲到的夢露小姐.....!The late Miss Monroe!」(註一) 然後穿著緊身長禮服的夢露寸步難行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舞台中央。肉色薄紗禮服是什麼也遮不住,引得所有熱血男人坐立難安。特別是曾與夢露有肌膚之親的甘迺迪。當時正在為甘迺迪寫傳及搜集資料的作家Gene Schoor 坐在總統旁邊。他說,總統目不轉睛的盯住台上的夢露,口中喃喃說道:「你看那屁股、Gene,你看那屁股!」(What an ass! Gene,What an ass!)
夢露在走到台中央之後,就用她那黏答答的聲音、好像透不過氣來似的唱出了`生日歌'。然後甘迺迪走上台上向觀眾說:「有人用這樣甜美豐滿的聲音為我唱出生日歌,我想我可以心滿意足的退休了.」
晚會之後,有一個小型宴會。甘迺迪兄弟和夢露都在場,這還是他們首次一起公開出現。在場的男人、不論有無機會、都企圖一親芳澤。駐聯合國大使史帝文生說,他好難才能擠近夢露小姐身邊。原因是:「羅拔甘迺迪一直圍在她身邊,有如撲向燈火的飛蛾,使我難以靠近.」他還說,Bobby 和夢露跳了五支舞之多。另一個企圖撲火的飛蛾是席勒辛格。他事後也記載:「Bobby 和我爭奪她的注意力。她對Bobby 十分熱情,對我則僅止於友善.」席勒辛格同時也注意到,夢露此時已經半醉。和她說話好像和一個`沉在水中的人'說話。
(下:彼得勞福介紹遲到的夢露。)
那一晚,人們見到甘迺迪兩兄弟將夢露拉到一個角落,聊了十五分鐘。(見下圖: Getty Images)後來一名作家說,他由FBI 得到的資料顯示,甘迺迪總統當晚和夢露在這間旅館的一間房間、逗留了好幾個小時。據說這是他們兩人最後一次長久的相處、
另外一名記者說,清晨兩點半時他被人叫醒。兩名安全人員對他說,不可以寫任何有關總統與夢露間的花邊新聞。
但在此時,聯調局及總檢察長的部門都得到警告,說彼得勞福在加州Santa Monica 的房子已經被黑社會裝了竊聽器。並且錄到了總統與夢露的交往記錄。於是甘迺迪在此時做了決定中止與夢露的來往。
五月二十五日,當夢露打電話到白宮甘迺迪給她的私人號碼時,發現電話線被切斷了。於是她打去白宮總機,但接線生不為她接駁。第二天,有人(據說是一個甘家人)在電話中通知她,說因為 `風聲太緊',總統暫時不能見她,並叫她最好不要再打電話到白宮。
另一方面,在甘迺迪生日會的前十二天,羅拔甘迺迪首次獲悉中情局和黑手黨之間的合作計劃。中情局向他報告說,CIA 和吉亞卡納、羅薩里Johnny Roselli 間有合約,進行暗殺卡斯楚。Bobby 的震驚可想而知。雖然他自己也在進行`消除'卡斯楚的計劃,但是與黑手黨合作這一構想卻是他無法理解的。而且對他全力掃黑更是一大諷刺。
兩天後,羅拔甘迺迪與聯調局的胡佛見面。胡佛對他說,為什麼聯調局對吉亞卡納一直未採行動的原因,是因為吉亞卡納和瘦皮猴關係密切,而瘦皮猴又與總統間關係密切。Bobby 說他瞭解。但胡佛說,Bobby 當時明顯的對中情局此舉`反應憤怒'。
再過兩星期,司法部的律師提出了首次對瘦皮猴的調查報告。明確指出,瘦皮猴與黑社會間關係密切,其中與吉亞卡納更為接近。
於是在司法部及羅拔甘迺迪的命令之下,聯調局全力跟蹤、追查黑社會人物的行蹤。方式包括裝置竊聽器。結果搜集了數千小時的談話記錄。(這些竊聽記錄也是一直到1978年參院調查甘迺迪遇害案時,才首次公開)。由這些錄音中可以看出,黑社會對甘迺迪兄弟、特別是Bobby 的仇視、憎恨毫不掩飾。在這些錄音帶中,由費城到水牛城的黑手黨領袖,全都發過狠誓,要除去甘家兄弟:
「我會動手,就在那個 ☆℅&≠! 的白宮。一定得有人幹掉那 ☆◎℅&≠的 Fxxer.....。」
「.....我真希望是我去幹掉那甘迺迪。」
「這總統非死不可。他們應當殺掉他們全家。…連那母親和父親在內。」
據說此時工會領袖哈法即曾提及要殺害羅拔甘迺迪的計劃。六月時,他坐在他於華盛頓的辦公室說:「甘迺迪必需要解決。.....要得有人將那野種幹了。.....你知道,我這裡有他每天的行動。他每天都開那輛敞篷車,而且一個人游泳。我有一把.270 步槍,上面有望遠鏡的。對遠目標一些問題都沒有。要幹掉他再容易不過。我唯一擔心的
是這太明顯.」
(夢露生前最後一部正在拍攝影片Something Got to Give的劇照。The Museum of Modern Art/Film Stills Archives)
此時二十世紀福斯公司也威脅要將夢露開除。部份原因就是她不顧公司警告,在拍片中途逕自去了紐約為總統祝壽,使得Something Got to Give 要停拍。在這雙重打擊之下,她將自己關在房中,喝香檳及吃巴比妥。六月一日剛滿三十六歲的夢露,多數時間看起來十分憔悴,面孔浮腫。出門之前她要花更多時間化粧,打扮自己。
六月尾的一天,羅拔甘迺迪到夢露在Brentwood 的家中。夢露的女管家穆瑞Eunice Murray 說,他逗留了九十分鐘。事後夢露很開心。她向至少兩個人說,Bobby 是來勸她放開心懷:「妳的工作很重要,一定要振作起來,完成這部片子.」
據說,Bobby 是來勸解夢露的。因為她不停的打電話到白宮,又到處向人訴說她與總統間的事。Bobby 叫她不要再打電話去白宮。但為了彌補她、又或是安撫她,他給了她他自己在司法部的私人電話號碼,說若是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不久夢露就經常打這個電話,一星期多達三、四次。夢露的朋友說,她對Bobby 是崇拜和喜愛:「她和總統間的關係是純肉體的。除了性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她和Bobby 才是真的.」
人們認為,Bobby 是去幫甘迺迪收攤子時,沾上了夢露。因為他心地比較軟,見不得夢露被Jack 拋棄,動了惻隱之心。而且平時很少在外玩的他,也抵擋不住夢露的性感的誘惑。至少在Madison Square花園那晚,就有很多人看出他對夢露的好感。所以他和夢露好起來並不令人意外。作家Joe McCarthy 曾訪問甘家小女婿史密斯Steve Smith,他說起每個人都在談迺迪總統和夢露間有關係。這時史密斯說:「哦?我以為Bobby 才是和夢露好的人.」
夢露死後,有人在她家中找到一張印有棕櫚灘標記的短信,署名是甘家小妹 Jean Smith:
親愛的Marilyn:
媽媽叫我寫信多謝妳寫給爹地的短信。他很喜歡這信。妳也真是有心。
知道妳和Bobby 現在是新的一對。我們都認為在他回東部時,妳應當和他一起來。
再次多謝妳的信!
愛
Jean Smith (註二)
夢露心理醫生葛里森的女兒Joan 當時是夢露無話不說的朋友。她說,當時夢露就很開心的多次和她說起她有一個很`出名'的男友。她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她說她只能叫這人the General。當時Joan 還猜測這人是總統。後來才知指的是Attorney General,總檢察長。
這時夢露的情緒又高張起來。由於Bobby 是比Jack 更有理想的人,因此夢露比過去更勤於準備。每天都記下要與Bobby 討論的問題。事實上她的政治理念也與Bobby 相近。她因為出生坎坷,特別同情貧困階級,關心社會福利及民權問題。而她前任丈夫亞瑟密勒也是左傾劇作家(曾被聯調局列入黑名單),因此她和Bobby 談起政治問題也特別投機。
自六月尾見面後的一個星期,是國慶假期,又有人見到他們在彼得勞福家中一次聚會中在一起。勞福的鄰居也說見到Bobby 穿著牛仔褲和夢露在馬里布灘散步,看起來就是一對戀人。
這時她和公司的爭論也出現轉機。她利用影迷的支持,加上公司中仍有人支持她,與公司又簽了一份新合約。合約中除了說明Something Got to Give要拍完之外,還給她一百萬元片酬開拍兩部新片。這時夢露越來越公開她與Bobby 的關係。在拍Something最後一天戲時,她在化粧間拿起電話,叫福斯公司總機為她接華府總檢察長的辦公室。但逐漸的,Bobby 也不再要接她的電話了。原因之一是,這時甘家小弟Teddy 現在已年滿三十歲,即將競選波士頓的參議員席次。他在黨內提名的的政敵寫匿名信到當地報紙,說要揭發總統和一個`女明星'間的非法奸情。
正在此時 (1962年七月),夢露前夫狄美喬雇用的私家偵探Fred Otash 也打電話給司法部,說他們在夢露家中錄到了她與`一個特定情人'間的對話。這可能是狄美喬要中止羅拔甘迺迪與夢露間關係的策略。因為不久前,狄美喬也與夢露恢復來往。而且他憎恨甘家男人玩弄夢露的感情。
所以當夢露再打電話到Bobby 辦公室時,她發現電話線又被切斷了。這是她第二次被甘家的人切斷電話線。她去找甘迺迪的妹妹派特勞福,說Bobby 曾答應她很多事,但現在連電話都不接。沒想到Pat 對她說:「忘了他吧.」她又說:「Bobby 還是個孩子,只不過想像小孩子一樣玩玩.」她還說,因為Teddy 的競選,Rose 已經下令甘家的男孩子要`收心',不可以再在外面胡搞。夢露不甘心,又打電話到Bobby 在Hickory Hill的家中。也沒有幫她接通,反而使Bobby 更生氣。這時她就威脅說,她要公開她與Bobby 的事,甚至她與總統間的事。
這時期的夢露情況很糟,經常是精神恍惚,有時幾近歇斯底里。而且日夜不分。彼得勞福夫婦還是想盡方法要使她開心,時時請她吃飯。但她經常是只喝酒,喝醉了就在勞福家中過夜。彼得說,一次他在半夜起來,凌晨時分還見她一個人在洋台上哭泣。見到彼得時就向他哭訴自己醜陋得沒人喜歡。
七月十九日那個週末,夢露叫了一輛轎車離家之後,就失蹤了三天。到二十一日才回家。連私家偵探Otash 的車子都被她擺脫。她有幾個朋友說她是去墨西哥邊境打胎。有謠言說她打去的是`總統的孩子',也有人說是Bobby 的。
她回來後氣色更差。像生過一場大病。她這一生小產四、五次,打胎次數不計其數。她一直想要有小孩,這一次她更是想留下甘家的種。據說她一再打電話去Hickory Hill,就是要跟Bobby 說這件事。
Bobby 繼續躲避她,她則繼續向人說她懷孕的事。包括她的髮型師、她的宣傳經紀等人。他們初初以為她流產了,後來才知她是去打胎。在那個時代,打胎是非法的。特別由於甘家是天主教徒,如果傳出去是甘家的孩子,對甘迺迪的政治前途將是致命打擊。
七月二十七日那個週末,彼得勞福夫婦邀她去加州與內華達州交界﹑太和湖Lake Tahoe 的Cal-Neva Lodge 別墅區住,並為歌星Jack Jones 的演唱會捧場。有人說,這是因為這個週末Bobby 要到加州去,因此勞福夫婦要將她支開。
夢露在Cal-Neva 的那幾天像幽靈一樣。她天天在旅館中喝酒、吃藥,幾乎沒有人見過她。也沒有參加Jack Jones 的演唱。據說狄美喬曾來這裡找她,但因為連侍者都說沒見過她,所以未找到她。
在這裡時,她再度服藥過量。彼得勞福說她企圖自殺,但她的醫生葛里森否認。有可能是彼得勞福要証明夢露在七月時就曾企圖自殺,所以才這樣說。
夢露在太和湖時,一定也知道了Bobby 到洛杉磯的事。因為三大電視網都有報道。這可能使她更為憤怒。狄美喬的朋友說,勞福那班人因此給她藥吃,以使她安靜。藥物加上她打胎後的身體,使她承受不了,因此昏迷。
星期日,彼得勞福夫婦和夢露一起乘私人飛機回好萊塢。下機乘轎車時,勞福叫司機停車,他下來用公用電話打了半小時的電話。有人說,他是怕家中的電話遭竊聽。也有人說,他要警告羅拔甘迺迪。因為夢露這時聲言要開記者會,公開她和甘家兩兄弟的事。
回家之後,夢露又召按摩師賴夫羅拔斯到她家。她問賴夫:「你聽說過我和Bobby 的事嗎?」賴夫回說,當然,因為整個好萊塢都在談。
在好萊塢影圈中,有關夢露和總統、總檢察長間的事,像是一個悶鍋壓住的蒸汽一樣在沸騰。再繼續壓下去,蒸鍋就會爆炸。
夢露當時的公關經理是Arthur Jacobs。他目前已過世,他的妻子Natalie 當時是他的未婚妻。她說,當時在好萊塢每個人都知道夢露和甘家兄弟的事:「那最後幾個月,她真是可憐相。亞瑟和我常常在她家留到清晨五、六點鐘,一方面陪她,一方面阻止她喝太多酒、吃太多藥.」
Natalie 說,她丈夫完全知道她和總統的事:「在那之前,甘迺迪常坐`空軍一號'專機到加州。他總有辦法躲過公眾耳目。他用什麼辦法、我不知道。他都是在彼得勞福海邊的屋子住.」
她也聽夢露說過她懷了Bobby 的孩子。不過她認為夢露經常是幻想及事實不分,因此她不能肯定這是真的。夢露甚至曾以為自己是懷了孕,有時她甚至可以幾個月沒有月經。但後來卻証實沒有懷孕。
除了感情上受傷之外,她的事業此時應當是有起色。公司在為她安排新片,影迷也一直擁護她。不過也許有其他的原因,她的心情一度不壞。她的管家穆瑞說,七月三十日那天下午,她還到院中去測量看看她要買多少株的九重葛種在牆邊。過了幾天,她還到花店訂了十幾棵花草,說要裝飾她的庭園。
夢露死後,她的電話記錄全部失蹤。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經作家Anthony Summers 找到。証明在六月到八月這段期間,她打了無數次電話給羅拔甘迺迪。有時一天兩、三次。最初多數是直通司法部總檢察長辦公室,但在六月二十五日之後她就未再打這個電話。不過她繼續打到司法部總機。這些電話談話時間都不長。但在七月三十日那天,她打去的電話談了八分鐘之久。談話內容無人知道,不過據說事後她十分憤怒,還稱Bobby 是`那個雜種'。
同一天,她召髮型師Mickey Song (註三) 到她家。他以為是要做頭髮,結果是夢露要跟他聊天,問了許多有關甘家的事。例如:甘迺迪和賈桂琳間的關係到底怎樣?Bobby 和妻子Ethel 之間又怎樣?他究竟看上她那裡?對這些問題,Song 都藉口與甘家人不熟而未回答。事後他說,他感覺到夢露是要問出一些事情,用來做對甘家不利的報復。
夢露問了一個多小時的問題。最後還說:「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是被他們利用嗎?」他的感覺是,夢露要找一個`自己人',一起對付那個龐大的家族。(後來Mickey Song 發現,夢露還將他們那天的談話錄了音。因為在夢露死後,Bobby 對他說,很高興他沒有對夢露出賣他和Jack。他才知道有這麼一捲錄音帶,而且這錄音帶是到了司法部手中)。
1962年八月三日是星期五。報上說,總檢察長那天會到舊金山,向全美律師協會演說。同時Ethel和他們的四個孩子會隨行,到舊金山以南的一個朋友的牧場中渡週末。
那幾天夢露也正好著急的在找Bobby。她找彼得勞福幫忙,彼得叫她打電話去麻省Hyannis Port 找(甘家妹妹)派特。究竟派特給了她什麼線索,無人曉得。但是那天上午她終於查出了Bobby 和家人正在前赴舊金山途中。他們抵達後住在舊金山的St. Francis Hotel中。那天,夢露打過電話到旅館,留下話給羅拔甘迺迪,但他一直沒有回音。同一天,夢露也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其他人。訴說除非Bobby 親自向她表明,他要中止兩人間的關係,她就舉行記者會,公開他們間的關係。
那天她一直在找的一個人是她的宣傳經理艾倫Rupert Allan。她還叫按摩師賴夫羅拔士幫忙找。艾倫剛由法國回來,就被賴夫找到。他和夢露通話之後,發現她要召開記者會,宣佈她和甘迺迪之間的事。艾倫說他很同情她的遭遇,也很不滿甘家兄弟對她的態度,但不認為她應當開記者會。因此建議要跟她見面,勸導她。
那天晚上夢露是和新聞秘書紐康小姐Pat Newcomb 在一起,紐康並在夢露處過夜。第二天,八月四號(星期六),管家穆瑞在上午八點鐘到夢露家工作時,見到夢露在廚房。她們聊了幾句。夢露很不高興的說紐康還在睡,而她卻睡不著。她對於別人能睡而她不能,一直是不高興。
但是夢露沒有說出來的是,前一天夜晚,有一個女人打電話給她,她半清醒的接聽時,那女人在電話中很不客氣的對她說:「不要再糾纏Bobby,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然後就掛了。不久同一個女人又打過來,說的也是同樣的話。這樣的電話一直打到清晨五點多。所以她幾乎一晚未睡。
這件事是夢露對她的鄰居Jeanne Carmen 說的。她還說,她相信打電話的不是Ethel。但肯定是Ethel 的朋友。
她的醫生葛里森後來說,這天下午四點半他接到夢露電話,電話中她很難過,好像服過藥。「後來我去到她家,.....我在她那裡逗留兩個半小時,她才好些。其間她還說:『大家都說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但是在今天、星期六晚上,我連個伴也沒有.』」葛里森認為,她除了生氣紐康能夠睡十五個小時之外,她們兩人之間還有其他不愉快的事。
夢露的幾個親密的朋友,包括她的教戲老師Lee 和Paula Strasberg 夫婦的女兒蘇珊Susan Strasberg,及鼠黨之一狄恩馬丁的妻子Jeanne Martin 都說,她們相信夢露和紐康兩人都愛著Bobby,可能為此有爭執。夢露的管家穆瑞也說,那天下午紐康是和夢露吵過才離去的。
葛里森醫師離去前後的事件經過,大致是這樣的:
六點半,按摩師賴夫打電話來問她是否要他來吃飯(他們原先約好的)。但是葛里森接的電話,他說她出去了。事實是,她原來要到海邊散步,但葛里森見她有些醉,叫她留在家中,並叫管家穆瑞留下來陪她過夜。他自己在七點一刻離去。
在葛里森未離去時,狄美喬的兒子Joe Jr.曾打了兩次電話來。都是管家穆瑞接的,她都說夢露出去了。等葛里森離去後,他再打來,才與夢露通了話。
七點四十分,夢露打去給葛里森,她心情好些。因為Joe Jr. 在電話中說他和女友分手了,而這個女友是夢露不喜歡的人。醫生叫她早些休息,明早打電話給他。
據管家說,這時夢露決定不出去了。於是進了她自己的房間關起門來。穆瑞聽見她開了唱機聽瘦皮猴辛那特拉的唱片。那時約八點鐘。從此她未再見過她。
凌晨三點半,葛里森家的電話響起。事後據葛里森向警方提出的報告,這電話是穆瑞打的。她說,她見到夢露的房門下有燈光露出,這很不尋常。因為夢露很難入睡,因此永遠是關燈睡覺。但她又不敢拍門,怕吵醒她。因此才打電話給葛里森。
葛里森在電話中叫她去拍門。她去拍門,仍然沒有回音。於是她走到前院。夢露因為長期失眠,睡覺時很怕光,因此她臥房的窗子也都用厚厚的窗簾遮住。穆瑞是打破一片窗才能由外面的窗子望進去。她說見到夢露躺在床上。由於葛里森與夢露住得很近,只五分鐘他也到了。
後來穆瑞又說:「好幾尺外我已經能見到她已斷氣。.....她面向下趴著,露出雙肩。我走近時,見到她手中拿著電話。我想她是在未打完電話時就失去知覺.」
這時女管家遵葛里森命,打電話給夢露的家庭醫生英格堡Hyman Engelberg。那醫生在十五分鐘之後到達,証實夢露已經死亡。
清晨四點二十五分,洛杉磯警方收到英格堡電話。警員克里門Jack Clemmons 接聽時還以為有人開玩笑,他親自到夢露家查看。穆瑞用手電筒帶他入內。他見到兩名醫生坐在夢露床邊。夢露床邊有一個空藥瓶,上面寫的是nembutal,一種鎮靜劑。電話已被放回機上,現場沒有遺言字條。這時女管家則在洗衣房洗衣服。
克里門後來說,夢露是趴在床上,面部在枕頭中、雙手臂伸直在身邊、雙腿也伸直。他的感覺是「有人將她重新放成那個樣子,因為沒有人會那樣死去」。當時他曾問兩名醫生,可有人動過遺體?他們兩人都搖頭。
他說,葛里森主動對他說:「她自殺了」,並指著桌上的藥瓶。但他認為那藥瓶也擺得太端正了。
後來他又去洗衣房向管家問話。他發覺大批洗好的床單疊在一邊,他相信她至少已經洗好三批衣物。她回答克里門的問話時說,她是在午夜過後發現夢露的屍體。於是他再回去問葛里森,為什麼等了三個多小時才報警。葛里森說,他們要等(電影)公司宣傳部的批准。
事實之一是:四號晚上十點半,夢露的公關經理Arthur Jacobs 和女友Natalie 一起正在Hollywood Bowl欣賞音樂會。這時一名工作人員走來向他說,有他的電話,是要緊事。Jacobs 去接過電話回來對未婚妻說:「大事不妙,Marilyn 死了。我可能要先走。回去我再打電話給妳.」
事實之二是:彼得勞福前一天晚上在家裡請客。邀請了夢露,還有不少其他人。其中一人是他們的鄰居Joe Naar 夫婦。因為住得近,彼得叫他們出門前去接夢露一起來。但在七點半左右,他又打電話說不用去接了,因為夢露決定不來了。
彼得沒說的是,他剛和夢露通電話時,發現她很不對勁。1975年,彼得才對警方說:「當時她聲音很含糊。我感覺到她的絕望。她的聲音氣若游絲,好像在逐漸消失。她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於是我對她大叫,希望能叫醒她。但是她回答說:『跟Pat 說再見、跟總統說再見、也跟你自己說再見,因為你是好人.』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由這時起,彼得就感到坐立不安。十五分鐘後他再打去時,都是佔線。他打了幾次都一樣。八點鐘,他打給接線生查詢。接線生說沒有人用電話,可能電話壞了。
彼得說他很擔心夢露的狀況,他知道夢露心情極差,怕她出事。於是他打給自己的經紀人艾賓斯Milton Ebbins,說他想自己去夢露家查看。但艾賓斯勸他絕對不要去。因為他是總統的內弟,他一個人去不適當。建議由他去找夢露的律師魯丁Mickey Rudin。
艾賓斯設法聯絡魯丁。後來是經由錄音機找到他。他在獲知內情後,說他會打電話給夢露的管家。後來穆瑞說,她在九時左右接到魯丁的電話,只問夢露的情況,並未轉述他們的憂慮,因此她也未去查看。只說夢露是在房中睡了,應當沒什麼事。魯丁後來則解釋,他以為夢露又是遇到經常有的`失意期',因此也未再追問下去。於是他就打電話給艾賓斯,說沒什麼可擔心的。又說:「這世界上沒什麼事是我不會為她做的,你放心.」
於是艾賓斯又轉告彼得,叫他放心。但彼得說,他要親自聽魯丁向他保証。艾賓斯就找了魯丁再打給彼得。但是彼得說他仍是不放心。他說他當晚問了許多人,大家都叫他不要去,因為妻子Pat 此時在東部,他一個人去更惹嫌疑。
據當晚在勞福家的客人說,他們看不出彼得有什麼不妥。到十一時大家要離去時,他已經半醉。當Naar 夫婦回到家時,他又打電話來說,要Joe Naar 到夢露家去看看有什麼事。但當Naar 剛要再出門時,他又打來說不必了。因為他剛和醫生通過電話,說夢露吃了鎮靜劑,可能已經睡了。
為什麼在相差不到五分鐘時間,彼得改變主意?由極端擔憂變成沒有問題?Joe Naar 的太太Dolores 認為,也許這時彼得已知道夢露已經死了。
事實之三是:好多年來彼得都否認,羅拔甘迺迪在八月三日那個週末是在洛杉磯。後來勞福家的鄰居、朋友逐漸說出,他們在那個星期六下午見到Bobby 在他家出現。而當時洛杉磯市長Sam Yorty 也說,他由 L.A.警察總長處得知,那個週末Bobby 是住在Beverly Hilton酒店。後來彼得的第三任妻子Deborah Gould 也說,彼得曾對她說,Bobby 在那個週末到了洛杉磯,並去看過夢露。
Bobby 為什麼要在這時來看夢露?有人相信是因為夢露威脅要將他們的事公開,使Bobby 不得不自己解決。後來証實,Bobby 和彼得勞福在星期六那天中午之前去到夢露家。彼得拿了一杯酒到後院,留下Bobby 和夢露在屋裡談。不久他就聽見吵鬧聲。不久他們離去,夢露才叫葛里森醫生前來。
當時夢露家中已經被人裝了竊聽器,至少有兩間公司受僱在她家中裝竊聽器。其中Fred Otash 偵探社是受工會領袖哈法所僱。這些錄音帶都在夢露死後失蹤。但據聽過錄音帶的人說,夢露在錄音帶中質問羅拔甘迺迪他當初說過要與她結婚的承諾,以及質問他為什麼要分手。爭吵時,Bobby 似乎知道夢露自己也裝了錄音機,因此質問她:「麥克風裝在那裡?」後來彼得的聲音加入,叫他們小聲些。
由於羅拔甘迺迪是檢察總長,他可能知道有人在夢露家中裝竊聽器的事。因此在夢露死後一項掩飾工作就展開了。相信彼得在獲悉夢露已死的消息之後,立即通知了Bobby 和總統,然後他受命到夢露家中去收拾所有証據。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夢露死後,隔了好幾小時才報警。
後來在洛杉磯警察局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中找到記錄,証實在那天(四日)午夜剛過時,夢露家中曾有電話打出召救護車,但在救護車抵達之後,又被送回。原因是夢露已死,而依照加州法律,救護車是不載死人的。這就証明了夢露在午夜之前就已死去,也証明了在場的兩名醫生都牽涉到職業上的欺騙行為。
夢露死後,她生前不離身的一本記事本、電話簿還有日記本都不見了。同時連黑社會、偵探社在她家裝的竊聽器及錄音帶也都失蹤。Fred Otash 說,彼得在凌晨三點鐘打電話給他,要他去夢露家將他裝的錄音都取走。他說,彼得的聲音很焦急,說他們時間不多。但是Otash 說,因為他是受黑社會僱用,在夢露及彼得勞福家中都裝了竊聽器,因此沒有答應彼得的要求。後來他的錄音帶都為聯調局及司法部取走。
由髮型師Mickey Song 後來所說一席話,可以証明這些錄音帶是去了羅拔甘迺迪手中。
警方知道彼得勞福與夢露來往密切,曾要傳訊他。但他在夢露死後第二天就去了麻省甘家的Hyannis Port。等他在兩天後回來時,警方卻不再傳他。一直到十三年之後,他才首次就這件事發言。但每次說的內容都自相矛盾。不過他與夢露最後一次的電話談話內容,夢露向他及總統道別的那段,卻一直沒有變動。
彼得後來和派特Pat 離婚,但他對Jack 的崇拜一直未改變。他從來不會說破壞甘迺迪名譽的話。一直到1984年時他還說:「即使外面那些人說的都是事實,我也不會說。.....而且我自己有四個孩子,我不會說讓他們難堪的話.」
牽涉到掩飾的絕不止彼得勞福一人。據Arthur Jacobs 當時的未婚妻Natalie 說,她知道在夢露死時紐康小姐也在現場。因為是她打電話到音樂會場給Jacobs 的。但事後紐康否認。她說她是在清晨三時獲悉消息之後才趕到的。在夢露死後,紐康立即和彼得勞福一起去了Hyannis Port,然後就去了歐洲做長時期旅行。人們說是甘家給她一筆錢,讓她去歐洲。回國之後,她就在甘家介紹之下去了政府機構`美國新聞處'工作,後來也是Hickory Hill 的羅拔甘迺迪家中常客。
連夢露管家穆瑞也可能因為幫忙掩飾而受獎勵,因為她在夢露死後總共到歐洲旅行七次之多。以她當時的經濟能力是無法做到的。而且後來她也開始改變說詞。1985年接受英國國家廣播公司訪問時,她就首次承認在夢露死的那天,羅拔甘迺迪是去過夢露家。她也承認,在夢露死後他們沒有立即報案,是要讓彼得勞福及安全人員可以將羅拔甘迺迪送離洛杉磯,以免傳出醜聞。
當時洛杉磯市警察局長是派克William Parker,也是夢露死亡一案的主要調查人。派克是資深民主黨人,也一直支持甘家兄弟。此外他還曾在參院麥克里蘭委員會中與Bobby 一起打擊黑社會。羅拔甘迺迪任總檢察長後,並公開主張要派克取代胡佛做聯調局局長。因此可以理解的是,一開始派克就將這案子當自殺案處理。派克的遺孀海倫後來說,派克當時盡一切能力不使甘家人牽涉進去。她當時聽見很多傳聞,因此曾問她丈夫事實的真相。但派克只對她說:「有好多事要好好處理,真是千頭萬緒.」他並說,這整件事是一個`大問號',還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問號。
但由於福斯公司很早就向外宣傳夢露有酗酒及服安眠藥的習慣,因此當她死後,新聞界和影迷都立即接納了她是服藥過量,或是自殺的說法。
夢露的葬禮在八月六號舉行,她的第二任丈夫狄美喬由舊金山趕來主持。他在一份簡短聲明中說:「這將是一項小型私人葬禮,使她可以在她一直追尋的安寧中安息.」結果只有二十四人獲准進入教堂參加葬禮 (註四)。連剛由東部趕回來的彼得勞福夫婦都被拒門外。同時被拒的還有狄美喬自己的好友瘦皮猴。因為狄美喬認為是他將甘家人介紹給夢露的。他私下還說,羅拔甘迺迪要為夢露之死負責。
在彼得勞福、洛杉磯警察局及FBI 等全力合作之下,有關夢露的死因、她和甘家兄弟間的關係都被包裹得密密實實的,一般大眾多被蒙在鼓裡。差不多一直到十年之後才有人敢公開提及甘迺迪兩兄弟和夢露間的事,然後再等十年,有關夢露死時的疑雲才逐漸揭開。因為在甘迺迪兩兄弟都死後多年,才通過一項新的`新聞自由法案'。這法案使記者可以申請閱讀政府有關資料。這些資料包括夢露死前多次打電話到司法部、打到Hickory Hill及打到舊金山旅館給羅拔甘迺迪的記錄等。
後來,有關夢露的死因發現更多疑點。
首先,在解剖夢露遺體之後,發現在她血液中含有4.5 毫克的 nembutal 藥劑。份量足夠殺死三個人,也就是相當於九十到一百粒之間的藥丸。疑點是,她是否有這樣多藥丸?其次,即使她有這樣多藥丸,如何可以一一吞下?因為當她吞到一半時,應當已經陷入昏迷狀況。而且她床邊沒有水壺或水杯,也沒有酒瓶。此外她體內也未測出有酒精。
另一點是,在夢露胃中也沒有膠囊痕跡。九十多粒藥丸的膠囊是不少份量。因此唯一可能是用其他方式吸收這些藥劑。若她不是自己注射,就有他殺可能。但法醫在檢查她的身體之後,未發現有針孔。而且若用注射方式,她很快就會死亡。這表示她的肝臟不會有時間吸納這些藥劑。但她的肝臟內卻有相當多的藥劑殘餘成份,十三毫克,比她血液中的還多。
因此有人推斷這些藥劑是以灌腸方式注入。過去夢露因為便秘原因以及為了減肥,經常會由醫生為她灌腸。因此這種作法並不太離奇。彼得勞福的第三任妻子Deborah Gould 說,她曾問過彼得,是否知道夢露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回答說:「Marilyn 進行了她一生中最後一次灌腸.」而解剖結果與此一推斷也不相違。因為她的結腸部份確是受到擠壓,同時有變色現象。
如果夢露確是有他殺嫌疑,是誰下手的就眾說紛云。當最初`他殺理論'出現時,一名記者很自然的認為是羅拔甘迺迪,因為夢露威脅要將他們的事公開,他驚慌了。於是安排醫生將藥劑注入到她體內。
作家Norman Mailer 早在1973 年時就提出是中情局CIA 及聯調局FBI 殺害夢露,以便將事件擴大,嫁禍甘迺迪兄弟。一直到最近仍有支持甘家兄弟的作家Donald Spoto 出書,將殺害夢露的罪行指向夢露的醫生葛里森。說他因為治不好夢露的心理疾病,同時他認為夢露有意擺脫他,因此下毒手。這些理論都難以令人採信。但是似乎一個大家都同意的事實是,夢露死於自殺、或是意外的成份都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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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 彼得勞福說的是: The late Marilyn Monroe,late 這個字表示`遲到',但同時也有`已過世的'之意,因此被認為是不詳之兆。
(註二) 最初Jean 否認寫過這封信。但後來在1994年,這封信被拿出來拍賣。這時做駐愛爾蘭大使的Jean Smith 才解釋說,她信中的意思是被曲解了。
(註三) 他(Mickey Song) 原來是甘迺迪總統及Bobby 的理髮師,經彼得勞福介紹,也為夢露做頭髮。
(註四) 參加葬禮的有葛里森醫生一家人、夢露的戲劇老師Lee 和Paula Strasberg 一家人、紐康、及女管家等。前夫中只狄美喬一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