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甘迺迪傳奇的一生

甘迺迪(肯尼迪)傳目錄及前言
1, 甘迺迪家由愛爾蘭到波士頓
2:由紐約到好萊塢
3, 甘迺迪進軍華府
4, 倫敦大使生涯
5, 年輕魚雷艇英雄
6, 甘家長子英年早逝
7, 約翰甘迺迪踏足政壇
8, 甘迺迪-華府政壇新星
9, Jackie 賈桂琳初試啼聲
10, 甘迺迪參議員在華府
11, 1956 年副總統提名
12, 甘迺迪爭取黨內提名
13, 甘迺迪與黑手黨分享情婦
14 , 甘迺迪獲總統提名
15, 甘迺迪當選總統
16, 甘迺迪遴選內閣
17,白宮春色無邊
18, 豬玀灣事件
19, 賈桂琳星光燦爛
20, 中情局/黑手黨/聯調局
21, 夢露之死
22, 古巴飛彈危機
23, 甘迺迪和南越政變
24, 風雨前的寧靜
25, 達拉斯的槍聲
26, 達拉斯現場
27, 奧斯華生平
28, Jack Ruby為什麼殺死奧斯華
29, 甘迺迪遇害的陰謀論
30 電影 JFK & 奧利佛史東
31, 詹森和 Bobby
32 Jackie 姓了歐納西斯
33 甘家新一代

7, 約翰甘迺迪踏足政壇

正如Jack 所料,父親即時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二十七歲的他、身挾海戰英雄身份,Joe 認為他已有足夠的條件從政。因此Joe 就在波士頓為兒子尋找一個最適當、最有把握的選區給他做初試啼聲的機會。最後決定選擇波士頓民主黨基礎最穩的選區 --第十一區。

當時,第十一選區國會眾議員是克里James Michael Curley,也就是 1913 年將Honey Fitz 市長寶座奪去的人。Joe 很快打聽出,克里因為涉及1938年的一次詐欺事件,被法院判決罰款四萬二千元。加上聯邦法院這時正考慮因為本案將他提控,因此他在財政上及政治上都正面臨窘境。於是Joe 就著手下人、私下拿出一萬二千元給克里先還眼前債。條件是,要克里在1946年時不競選連任,而去競選市長,將他的國會議席讓出來,Joe 還會再拿出一大筆錢給他還債,及競選市長之用。這樣好的條件克里當然不會拒絕。因此欣然接下錢,而 Jack 就準備在1946年競選十一區的國會議員。

Jack 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準備,最重要的是養好他的身體。遵醫生命先到亞歷桑那州的一個別墅區Castle Hot Springs Hotel 休息一年。因為當地的溫泉對他的背脊最有利。

他在沙漠的日子自是沉悶,他寫給朋友的信中說:「在這鳥不下蛋的地方,悶到要去`捉乞丐的ass'。」為了準備未來的選舉,他訂了兩份波士頓的報紙,每天空運寄到。他父親又怕他伙食不好,還不時空運冷凍牛排和羊肉給他補充營養。由旅館的廚子做給他吃。

Jack 在當地認識的一個朋友說,每天下午五點鐘,Jack 房間的電話一定會響,這個電話就是Joe 打來的。他說,Jack 和他父親的關係非常親密。Joe 會問他身體狀況,問他有什麼需要。Jack 知道,不論他需要什麼,父親都會幫他辦到。在別墅中,Jack 除了每天洗溫泉、看書報之外,有時在附近騎馬練身,要不就是守著壁爐和旅館中其他客人聊天。(下:總是在生病的Jack。)

 

 

 

 

 

 

 

 

 

 

 

 

Jack 在溫泉區住了三個多月,就說因為背痛,要去Mayo診所看醫生。事實上是他忍受不了當地的沉悶。在佛州棕櫚灘休息了一陣,見過父親,他就去了好萊塢。妹妹凱絲琳說是因為他惦記著Inga (她現在的工作是為米高梅電影公司寫劇本)。但其實Jack 此時與Inga 的感情已沒過去濃,何況 Inga 亦已有了新男友。這一點Jack 倒是與他父親很像,他就是很嚮往好萊塢的紙醉金迷,喜歡周旋在衣香鬢影間。他寫信炫耀他曾和女星Constance Bennett 一起打網球、與男星賈利古柏Gary Cooper  一起吃飯。另一次,他和朋友一起到女星奧利維亞哈佛蘭(Olivia de Havilland 電影 Gone with the Wind 亂世佳人 (1939) 第二女主角)的家。離去時,他竟打開衣櫥的門,以為是房門走進去,鬧了個笑話。後來他邀奧利維亞吃飯,給她拒絕了。但同一天晚上,她卻與一位作家一起吃飯,為此大傷他的自尊。他一直對同伙說:「看那個人那樣子,我知道他是有才氣、但他那個樣子,真是的.」然後又說:「是不是因為我走進了衣櫥那件事、所以她看不上我?」這些事証明,此時的Jack 完全是老Joe 的翻版。只想在這號稱是`星星多過天上'的影城中,擄獲一些戰利品,好向人誇耀。他在好萊塢時,雖比不上那些銀幕情人,卻也小有來頭。因為他是前美國駐英大使公子、海戰英雄、暢銷書作家、富翁之子。因此在好萊塢,他不愁沒有美麗的女子送上門。朋友說他:「Jack 喜歡女孩子、女孩子們也喜歡他。上帝,看到那些女孩子們見到他時的反應,我都吃驚不已。而Jack 也是,一到女孩子群中,他就活起來了.」

但在父親Joe 看來,Jack 的雲遊四海作風無異是浪費時間,無助於他的仕途。同時他也需要一些實際工作經驗。因此在好友(報閥)赫斯特幫忙下,Jack 成為`芝加哥論壇美國人報'(Herald-American) 駐舊金山採訪聯合國成立大會特派記者。四月尾,他就由東部去了舊金山。

由於他的背景及家世﹐他這記者與一般記者都不同。Jack 在海軍中的朋友Red Fay 這時到舊金山做他的助理。他說,這時期Jack 每天出入遇到的都是大使、部長級官員。例如有一天吃飯時,他就到英國談判代表伊登 (Anthony Eden,後來的英國首相) 桌上、邀他的女伴共舞。不久伊登又來搶回自己的舞伴。他和那些外交官的談話內容,也經常是女人經。

Jack 當時的見解自然是與一些資深記者有相當距離,但是他思路不錯,報社又待他不薄。除了稿子都有人潤飾之外,並且每篇報道之前都有他的人頭相片及簡單的兩行介紹:「南太平洋海戰魚雷艇英雄、及美國前任駐英大使Joseph P. Kennedy 之子.」1945年尾開始,他陸續發了一連串報道。Joe 看了直說他的報道有見地、有深度。但弟弟Bobby 就在信中對他說:「媽媽看了你的稿,她要我告訴你,說你常將whowhom搞錯.」好友Billings 也深知他的程度,在信中窩囊他說:「搞不懂他們為什麼給你這樣一份重要工作,相信那一定是一份沒份量的報紙.」

如旋風一般採訪過聯合國新聞之後,又在Joe 的安排下,赫斯特報系又派Jack 到英國採訪大選新聞、及戰後歐洲局勢。在英國,他又能以第一位置目睹到、領導英國人渡過戰爭的英雄邱吉爾被英國選民摒棄而下台。然後他到德國,報導德國戰敗後的慘狀。之後他又去愛爾蘭走了一趟,再度認識他祖籍地。

在愛爾蘭時,海軍部長Forrestal 來函,邀他做部長的私人秘書,一起參加在波茨坦舉行的英、美、蘇、三巨頭會議。出席的還有美國總統杜魯門(羅斯福在當選第四次連任後不久就去世)、盟軍統帥艾森豪等。連甘迺迪在內,等於前後三任的美國總統一起在此出現。至於Forrestal 邀他做私人秘書,當然也是Joe 的安排。

 由舊金山到波茨坦之間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在國際舞台邊緣穿梭,結識或會見了世界上最重要國家的無數政要、元首。而他只有二十八歲。

在離開德國之後,Jack 回到英國時又病了。據說他病得很重,像是虐疾。在住進倫敦的美國海軍醫院之後,症狀卻又全消失了:發燒、嘔吐、腹痛的症狀全都不見。據說是這時候,醫院首次發現他得的是愛狄生氏病症。因為只有這種病才能解釋他長期性的感染、腹痛、發高燒、及皮膚呈黃色等毛病。

 

 

這年八月六號,美國在日本廣島投下第一顆原子彈,Jack 的身體也康復到可以飛回美國。

過去一年,Jack 已經知道自己要在1946年競選第十一區國會議員,但是表面上一些不露聲色。直到1945年十一月克里當選波士頓市長之後,Joe 才在棕櫚灘一次家庭會議中宣佈這件事。他並說:「我們全家人都要幫他競選.」當時妹妹尤妮絲Eunice 望著瘦骨嶙峋、滿臉稚氣的Jack 一眼說:「爹地,你真的以為Jack 可以做國會議員?」Joe 微笑回答:「妳要記住,你能不能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是否認為你能做.」在他來說,政治就是包裝、就是形像。真實的內容不算數。

到現在Jack 不但沒有從政經驗,他其實連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沒做過。除了在海軍中服役之外,他只玩票式的做過幾個月的記者。因此連母親Rose 聽說他要競選國會議員都十分意外。她說她父親當年都是由市政府及州議會開始一步步爬升,她沒聽過有人這樣年輕就一步跳進國會中。然而Joe 的說法是,只要能夠,何不由高處起?何必浪費時間?

另一方面,Joe 又積極重建甘家慈善形像,一時間,各慈善機購都收到甘家捐出的錢。不僅如此,連一向對工會無甚好感的老Joe,還捐了數萬元給工會,因為第十一區是以工人為主的藍領階級區。同時他並在此時將自己的進出口公司Somerset脫手,不再做賣酒生意。他要和所有不名譽的事劃清界線。

但Jack 此時並非波士頓居民。他現在籍設佛羅里達,多數時間不是住棕櫚灘,就是在Hyannis Port、或是紐約。於是Joe 為他在十一選區的一間旅館Bellevue Hotel長期租了一個兩睡房公寓單位,以這裡登記為他戶籍所在。

Jack 自己也陸續找了他過去一批朋友幫忙競選工作:Lem Billings、Red Fay、Torby Macdonald、Charles Spalding、Dave Powers 等人。他們雖都是新手,但幹勁十足。私下他們叫這間旅館為Belle-view,意為`看美女'。無論經驗及人際關係,他們都不能將Jack 送入國會。不過他們後面有總指揮,不論大小事都有Joe 在後面指揮、做主。

由於Joe 自知他在政界的名譽不好,因此他儘量躲在幕後操縱而不露面。他自己有一個總部,設在波士頓的Ritz-Carlton 酒店中。他在這酒店有長期套房,圍繞住他的都是長期幕僚,除了過去跟在身邊的所謂`愛爾蘭四騎士'外,還包括前波士頓警察局長Joseph Timilty。連麻省大主教Richard Cushing 都是甘迺迪的策士。他們代表的是麻省的幕後權勢,他們都聽Joe 的指示。有一次就有人聽見Joe 在對大主教發脾氣,而主教是一聲不敢吭氣。

所以當時在Bellevue的那班人,全都要聽在 Ritz-Carlton 的那班人的指揮。連所有工作人員都要經過 Joe 的面試;所有競選策略、計劃也都要經過他的批准。最重要的是,財政來源更是要由他來支付。在這方面,他像一座金庫一樣的不怕花錢。他說:「我要像推銷肥皂粉一樣的把Jack 推銷出去.」雖然錢不是問題,但Joe 在花錢時卻很謹慎。而且只有他的心腹Eddie Moore 可以經手錢箱。Jack 的朋友Dave Powers 說,他們每次要用錢,都要向Joe 的手下領取。他說:「那是一種奇怪的經驗。我要去總部見Moore,他會領我到廁所、關上門,因為那是唯一隱密的地方。然後把錢交給我。他還說,在政治上,對錢絕不可能太過小心.」

當時在第十一區角逐民主黨內提名的,包括Jack 在內就有十人。估計當時爭取提名每人要用去兩萬五千元,他的主要對手就要將房子抵押之後才有錢角逐。但Jack 就全無後顧之憂。有人說,他父親至少用了二十五萬元為他競選。

在Joe Kennedy 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用錢買不到的。他用錢到其他候選人陣營中挖角,一方面削弱對方勢力、一方面增長自己聲勢。他甚至用錢賄賂其他候選人讓步。他的手法無所不用其極。舉例說,候選人中有一個叫Joseph Russo,他就遊說另一個也叫Joseph Russo 的人(一名清潔工人) 也加入競選,全部經費由他支出。如此一來有兩個同名同姓的人競選,自然分薄了原來那個Russo 的選票,使Jack 少一個敵手。所以表面上雖然沒有人可以說他是`用錢買票',但實際效果卻是如此。此外又例如,他用錢買了所有的廣告板地位,使其他候選人即使是有錢也買不到廣告位置。

Jack 在海軍中的英雄事蹟也為Joe 拿來利用到盡。他將`讀者文摘'那篇文章烤貝了幾萬份之多,分發到十一區每一個選民的家中。他又利用他的好萊塢關係,將這段事蹟拍成競選新聞短片,在波士頓戲院中、正片上映之前放映。難怪Joe 自己都沾沾自喜的說:「以我所花的錢,連我的司機都可以當選.」

他還請了紐約最著名的公關公司為Jack 寫演說稿,及指導他演講。最初Jack 演說時聲音尖銳、語調平板,且說不出重點。在幾個月的訓練之下,才逐漸可以發揮出演說稿中的要點。但與有經驗的政客相比仍差一段距離。

最初,Jack 在人群中顯得很不自在。很多次在酒會中、午餐會中,他一講完話就對身邊的人說:「我們快走吧.」他不喜歡留在人群中說客套話。甘家人說,他不像哥哥Joe Jr. 那樣有一種天生的政治人物的風采。他們總說:「如果Joe 在,他早當了州長了.」Jack 自己也說:「如果Joe 在,我今天也不會搞這個。我是填補他的空缺.」

話雖這麼說,Jack 倒是全力以赴。以他當時的身體狀況,他應當是很痛苦的。這時他身上不僅要穿支撐背部的繃帶,每天還要洗好幾次的熱水浴,以消除背部疼痛。另外還請了人一天為他按摩好幾次。但他沒有叫過痛,而且一天工作幾近二十小時。

甘迺迪這個姓氏也使他佔盡便宜。那時他每天上街競選,站在街上與路人握手,一邊說:「我是John Kennedy,我在競選國會議員.」路人聽了多數會說:「我知道。我認識你的外公Honey Fitz.」要不就是:「我認識你祖父P. J.」或是:「我知道你母親Rose Fitzgerald.」

Jack 很快發現他有一件更犀利的武器,就是他對女性的吸引力。由於他年輕、未婚,樣貌又高大英俊,很快就贏得女性選民好感。加上面對女性時,他有一種特有的自信,或許可以說是調情的天性,經常幾句話就引得女性觀眾笑聲不斷。Red Fay 說:

 

我們經常去到大學,女生大學,他就像(歌星)Frank Sinatra 一樣走進來。那些女孩子就尖叫起來,爭著去碰他。.....那些女孩子,真的為他瘋狂。.....也許她們還不夠投票年齡,但是他希望她們回家去影響別的家人。

 

Jack 自己也很會利用這一點,他私下向朋友說:「要從政就要做到年紀大的女人希望照顧你、年輕的則希望做你情婦.」他說,能做到這一點就贏了一大半。因為女性佔選民的百分之五十一。

不久就有許多婦女自動到他的選舉總部去做義工:裝信封、貼郵票。而甘家姐妹們也利用他對女性的吸引力,為他舉行小型家庭茶會。在社區中選一名女子家中,聚集十幾或二十多名婦女,由Jack 到場說幾句話,喝些茶、閒聊天。這樣他不必去很多家,就可以見到幾十家的女主人。

在接近初選時,Jack 已經明顯領先,但沒有十足把握。這時一名助選人員見到甘家姐妹辦的小型茶會十分成功,就建議她們出面舉行大型茶會,以便一次過接近更多的選民。這名助選人員也看出來,波士頓的女性都喜歡認識名流。而Rose 和尤妮絲Eunice 等人在波士頓確是如假包換的名流。由她們出面邀請選區內的婦女們一起出席茶會,既可以見到Rose,也可以同Jack、尤妮絲等甘家人握手寒喧,勢必十分成功。對Jack 來說更是可以一網打盡,好過一家家去拍門。甘迺迪家的婦女`茶會'(Tea Party)就這樣產生了。

初選前三天,尤妮絲就具名發出了幾千份請帖給選區內的女性。每一張請帖都是精緻的燙金卡片,上面都由義工用筆寫下對方的名字。這些婦女中,有些一生中都無機會收到一張這樣的卡片。幾乎所有收到請帖的婦女都熱烈期盼茶會的來到。據說波士頓的服裝店一下子售出數以百計的小禮服。而美容院更是應接不暇,因為人人都在為茶會作準備。

茶會在Cambridge 的酒店Commander Hotel 舉行。甘家毫不吝惜的準備了無數的三明治、糕點,推成高塔形狀。銀製茶具備了熱茶。還有鮮花將會場佈置得像是舉行大型婚禮。在門口,甘家人排成一排與客人一一握手:Rose、Jack、Eunice、Pat 都在場。他們握手握到手都腫了。最後總計有超過一千五百名婦女到場,她們都爭著要和Jack 拍照,或是索取簽名。會場內裝不下所有客人,很多客人手端著茶點站在旅館大廳中、甚至站到街上。處處都是人潮,弄到水洩不通。人潮的出現,使到更多人企圖見他一面,形成一股`甘迺迪熱'。(下圖:甘家姐妹的茶會前,助選人員為她們別上襟花。左起:妹妹尤妮斯 Eunice,Pat,及母親 Rose。Jack則在一旁觀看。大家都穿了華麗禮服。)

 

 

 

 

 

 

 

 

 

 

 

 

 

平時在家中大權在握的Joe 此時就因為名聲太差而不敢露面,但Rose 就不同了,波士頓的人都記得她當年和父親一起競選時的風采。而且因為她也經驗豐富,很多場合都能獨當一面、應付裕如。演說時,她總有無窮的話題:過去幫助父親競選的趣事、在歐洲做大使夫人時的見聞、還有扶育九個子女的經歷。因為題材親切,經常是台上台下打成一片。她又十分具有競選經驗。例如她平時會穿皮草大衣、戴上貴重珠寶首飾去參加宴會、酒會。但在這時的茶會,她就只戴上簡單的珍珠項鍊。如果是去工人階級住宅區競選,她更會換上廉價衣著。Jack 有時會在一邊注視他母親的演說,完全為她的表現所感動。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母親的一面。他發現自己又多了一件有力武器。

結果在(黨內)初選投票前舉行的民意調查就顯示,Jack 的聲望已經超過另外九名候選人之總合。不過投票那天,甘家人仍是卯足全力作最後的努力。那天Joe 的手下動員所有義工,包括他們的汽車,將所有可能的選民都送去投票所投票。Billings 說:「我們找了不知多少義工,還要他們都開車,都不夠。後來還僱了不少計程車。他們都被安排到所有民主黨人家中,拉他們去投票。總部更有不少人在打電話,問那些民主黨人是否會去投票、及是否需要車子。在投票所關閉的當晚,所有的計程車司機都來到競選總部,排隊等著拿車資。.....」

結果在民主黨初選中,約翰甘迺迪以極大比數勝出。他的票數比第二名多出一倍以上。當地報紙都預測他毫無問題的將獲選進入國會。

                        

初選勝利之後,他到好萊塢去了一趟,以求鬆散神經。這一次又征服了許多女性,包括當時有最美麗女星之稱的Gene Tierney。她在傳記中記載,她當時正在片場拍片,導演指示她轉頭對住攝影機時:「我面對的是一對我所見過的、在男人身上的最美麗的藍色眼睛.....他正對我微笑。我的反應就像言情小說中的女性一樣、心臟加速跳動.」

她又說:「Jack 高高瘦瘦的,有一種愛爾蘭人的迷人特質,是女人難以抗拒的。最主要的是,他有人情味.」當時Tierney 與丈夫分居,他們有一個弱智女兒,正計劃送入療養院中。Jack 知道了,就告訴她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妹妹。他還安慰她說:「在一個大家庭中,總難免會有一個人有些問題.」這些話使她十分感動。她說,為了Jack,她當時甚至拒絕了男星泰隆鮑華Tyrone Power 的求愛。

但是Jack 並未對她動情,不久他就與一個英國女星Peggy Cummins 同出同入。好萊塢的報紙花邊新聞還說他們在拍拖。事實上他從未認真。這時他還在追好幾個社交名花、離婚婦人。當時Joe 的好友Arthur Krock 曾經警告他說,Jack 這樣玩女人,對他從政可能有不利影響。但Joe 不以為意的回答說:「美國選民才不在乎他get laid 多少次.」

連Jack 唯一愛過的女人Inga Arvad 也感覺到他的自私。她曾向Arthur Krock 說,Jack 不是一個床上好情人:「他是一個`大男孩',不是`男人',只求發洩、從不顧女性的感覺和快感.」她後來對她的兒子也這樣說,她記憶中的約翰‧甘迺迪是熱情但自私的(insensitive)。如果他要做愛、妳就要做愛- 立即。有一次他們只有十五分鐘時間,因為馬上要去一個酒會,所以她說她不想,因為太匆忙。但Jack 看一下錶說:「我們有十五分鐘,沒問題.」那就是他不關心別人的地方,非常自我中心。

Jack 的朋友對他這種作風都十分清楚,也都見慣不怪。一個幫他角逐國會議員黨內提名的助手說:「一天我走進Jack 的競選辦公室,一打開門、不意看到他正與一名女秘書做愛。那女子半身躺在桌上。我說了聲『對不起』立即關門離去。後來那女子告訴我太太說她懷了孕。我去對Jack 說,他只說了一句:『哦,該死!』就這樣。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關心那女人。他只感到整件事帶給他麻煩。在這方面他非常自私。」

有人為他解釋,說他這樣做都是因為在家中耳濡目染的結果。Joe 的身教確實對甘家子女有很大影響。那時Joe 出門總是有女子做伴,他的兒女們都不以為怪。倒是他們的朋友看不慣。有一次在棕櫚灘,Jack的朋友Red Fay 應邀和甘家人一起到餐廳吃飯。他剛坐下,就見到Joe 帶著一個女人進來,說他們剛看完跑馬。在座的除了Jack,還有妹妹尤妮絲及珍Jean,她們都像沒事一樣,好像爹地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是再自然不過。

英嘉Inga 後來對兒子說:「甘家那一家人真是十分奇怪的家庭。」特別是Joe。她說,當她和Jack 在一起時,Joe 對他們很好、很和靄。但她一離開,Joe 就嚴詞責問Jack 怎麼會與英嘉這樣的女人在一起。若是Jack 轉身走開了,Joe 又對她是另一種態度﹐明顯是吃她豆腐。她說,那家庭好像是一個亂倫家庭。她說:「我真不明白,像Jack 和凱絲琳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

如果Jack 不是千萬富翁Joe Kennedy 的兒子,有多少人會說他年少英俊?很難說。因為他事實上十分邋遢,多數時間服裝不整、頭髮篷鬆。女星Gene Tierney 到Hyannis Port 渡週末時,Jack 到車站去接她:「他穿著縫補過的牛仔褲,襯衣像平常一樣永遠在褲子外面,腳上是一雙舊球鞋、襪子也褪到腳下。就像`湯姆歷險記'裡面的頑童湯姆‧蘇育.」

(下圖:甘迺迪因為有脊錐毛病,加上腎功能失調,經常在痛苦中,但他生前很少人知道他的痛苦。這是極罕見的他使用拐仗競選的相片。右邊坐著的是他母親Rose。)

 

 

 

 

 

 

 

 

 

 

 

 

 

 

Jack 的辦公室、辦公桌也永遠雜亂無章。當他開始爭取黨內提名時,Red Fay 應邀為他助選。他說,第一天進到Jack 的旅館房間,就見到他的桌子上滿是雜物,抽屜中堆滿了沒付的帳單、沒覆的信件、邀請函。他只有坐下來將信件都覆了、將應付的帳單也都寫了支票付了帳。將請柬也都整理了讓Jack 回來決定是否要應約。事實上甘家的孩子都差不多,他們的房間全都是滿床、滿地的衣服、桌上堆滿信件、帳單、紙張。由於甘家僱請的人一直不夠,因此也沒人整理。不過甘家其他人出去時都衣著光鮮,而Jack 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Jack 好友Charles Spalding 的太太Bette 說:「他的衣服永遠不對勁,.....他也永遠是欠缺紳士風度的那種人。好像,他永遠不會為女人開車門、或是等年紀大的人先進去自己再進去。他不留心怎麼穿、不留心怎麼待人接物、也不留心錢財上的事。他身上從不帶錢,而且對錢十分吝嗇。這是他一個奇怪的毛病,我不懂這是為什麼.」例如和他好過的女人從來都不要想由他那裡得到一束鮮花、或是糖果。或許因為他從來`不必'討女孩子歡心。女星Gene Tierney 說:「他從來也不擔心要討女孩子歡心,因此禮物和花在他是免談。他只給妳時間,表示他對妳有興趣。在他來說,那就足夠了.」

Jack 的不帶錢也真是傳奇。他身上永遠是一毛錢都沒有。因此身邊的人就要幫他付帳:吃飯、坐車、甚至買份報紙、付小帳之類。Red Fay 說他有一次去機場接Jack,一下機他就吹噓自己又睡了什麼有名的女人。「我記得他身上沒錢,我借了他二十塊錢,在當時,這對我不是小數目。後來我要寫好幾封信他才還給我。那時我是很不高興.」

甘家小孩身上都不帶錢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從小不論買什麼、用什麼都用賒帳的方式。無論是在紐約Bronxville 時期、Hyannis Port、或是在棕櫚灘,附近的店鋪都有甘家的長期戶口。因此他們幾乎未用過現金。然而他們向人借錢的習慣,也都為朋友所容忍。因為與甘家人做朋友,有許多外人所沒有的報酬。例如被邀請到Hyannis Port 做客,而做為甘家人的朋友本身就是一項榮譽。

那時起,甘家就在麻省全州設有競選辦公室(後來是全國)。這些辦公室大多是由志願人員義務幫忙,不拿酬勞。既使是甘家請來的幫手,也只能拿到極低的車馬費。如果他們開口要多一些報酬,甘家人就會說:「這還不夠?別的人都是不拿錢的.」而且暗示:「如果你不做,大把人等著來幫忙.」

甘家孩子們對金錢的觀念也與一般人不同,可以說他們根本沒有金錢觀念。Jack 在海軍情報司工作時,他的一名助理抱怨收入太低,不足以養家活口。Jack 就教訓他說,他的五千元年薪不但足以養一家人,還可以供一個人讀大學。這話給他父親聽見了,事後Joe 對他說:「Jack,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年的雜支都不止五千塊?」

                                

甘家的錢都用在關鍵地方。在Jack 贏得黨內提名之後,下一步就是與共和黨面對選民、爭取第十一區議席。Joe 就繼續做慈善捐款。這年八月十二日,是Joe Jr. 喪生兩週年。Joe 在這天成立了Joseph P. KennedyJr. 基金,第一步行動是拿出原定是Joe Jr. 名下的一筆遺產六十萬元,起建一座傷殘兒童醫院。Jack 被任命為基金會主席,由他將這張鉅額支票交給大主教Cushing。在無數鎂光燈照射下,他的相片出現在麻省每一份報紙的頭版。這是比什麼都有用的宣傳,因為此時距投票日不到三個月。

同時Joe 還在此時將他在`哥倫比亞信託銀行'的股份也賣了,將得款五十萬元也全數捐出,做為`麻省經濟重建基金'。這些行動都幫助扭轉部份選民對甘家的不好印像,全面建立約翰‧甘迺迪的政治資本。

結果在1946年十一月的全國選舉中,共和黨席捲了全國大多數的國會議席及州政府、州議會席次。但民主黨的Jack Kennedy 卻能以百分之七十二的高票當選。二十九歲的`頑童'終於舉步邁向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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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內相片,除非另外註明,均為麻省波士頓The John F. Kennedy Library所提供,版權所有請勿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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