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美國聯藝公司United Artists 在1959 年推出的黑白警匪片,內容是有關美國禁酒時期芝加哥黑幫梟首艾爾卡彭 Al Capone 事蹟的電影。他的事蹟被好萊塢拍了無數次,但是以這一部最為寫實,近乎紀錄片,但又不失娛樂性。是了解卡彭的比較接近事實的一部電影,所以值得推薦。
飾演卡彭的是性格男星洛史泰格Rod Steiger,他有很多部為人記得的影片:On the Waterfront 碼頭風雲 (1954),Pawnbroker (1964),Dr. Zhivago 齊瓦哥醫生 (1965),In the Heat of the Night 惡夜追緝令 (1967)等,後面一部還為他贏得一座奧斯卡最佳男主角金像獎。(下圖左是真正的卡彭,右邊是飾演卡彭的洛史泰格的造型,確實相似。)
卡彭面上有明顯的疤痕,洛史泰格在這部片中的疤痕明顯,他的「氣質」也很像黑幫,這是影片成功的原因之一。這部55.5 萬元拍的電影,賣座收三百萬元,相當可觀。
劇情:
電影開始時,說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後1919 年的美國,紙醉金迷,許多人陶醉在飲酒跟美女兩樣事。在芝加哥的一間酒吧,年輕的艾爾卡彭Al Capone 來找老闆Johnny Torrio 強尼陶瑞歐,陶瑞歐也是當地的黑梟頭子之一。他跟人介紹說,卡彭是從小跟他一起在紐約街頭混的,交情不淺,現在找他來做自己的保鑣。
陶瑞歐除了開酒吧,也經營賭場。這期間,卡彭認識了多位地方上的權勢人物,一個是綽號大吉姆Big Jim 的Jim Colosimo,可以說是當時地下賭檔跟色情架步的大佬。他跟其他黑幫不同的地方是更有文化,跟地方上的權勢之士都有來往,也收買了芝加哥第一選區的大小官員,所以無往不利。據說卡彭第一次見到他,就因為他也喜歡義大利歌劇,又聽說大吉姆居然認識當時的歌王卡羅素Enrico Caruso,兩人一見如故,大吉姆還稱讚他是「有文化的」黑幫份子。
但是當時因為飲酒在美國製造了不少家庭糾紛,不少人的事業被毀,於是國會討論禁酒的呼聲也頗高,終於在下一年(1920)開始實施。當時卡彭就對陶瑞歐說,這是最好的機會,因為他們可以從外地(加拿大跟墨西哥)進口酒類,黑市交易,利潤更大。
卡彭脾氣很大,做為保鑣經常對人揮拳,這天甚至打死了人,警察來到後,要將他帶走,但是陶瑞歐的律師立即出現,警察非常氣餒,只好搖搖頭走了。
禁酒令實施之後,利潤大了,他們義大利幫找了當時地方上活躍於芝加哥北面的愛爾蘭幫派份子一起開會,陶瑞歐建議,大家劃分地盤,以免發生衝突爭鬥事件。陶瑞歐原來佔據了芝加哥南面地區,他就要愛爾蘭幫劃分北部大片地區,這些人包括莫蘭George “Bugs” Moran,開花店的歐班寧Dean O’Banion,跟猶太人懷思Earl “Hymie” Weiss等。對方對這建議存疑。他們問:那誰做老大?陶瑞歐說大吉姆,因為他在地方上交際廣,有人脈,有歷史。那班愛爾蘭人就說:大吉姆老了,手腕也軟化了,表示看不起他。
等愛爾蘭幫都走了,卡彭就向陶瑞歐進言,說他們說得不錯,吉姆確實老了,建議解決掉他。陶瑞歐堅決反對,說吉姆像是他的叔伯輩,他不能這樣做。卡彭就說:難道你希望一輩子都撿拾他的殘渣?他賺一塊錢你拿一分錢?你不想自己做老大?(下:卡彭說服陶瑞歐要除去大吉姆。)
卡彭動作很快。那天他去找吉姆聽歌劇唱片,期間兩個自己的保鑣殺死了吉姆,這時一個吉姆的保鑣Pete Flannery 弗蘭瑞聽到槍聲跑來看究竟,也被他們殺死。之後卡彭被警方找去問話,但是他大搖大擺的說,警方沒有證據,法官在得到市政府關照之後,又簽字把他放了。(下:卡彭帶著兩個保鑣去看大吉姆,說要聽歌劇唱片。)
不過陶瑞歐一方面因為他們殺死吉姆,感到良心不安,認為自己有責任。一方面在他們這次行事時殺死了一名吉姆的手下弗蘭瑞,說那人留下一個年輕的太太跟一個幼兒。卡彭說:這有甚麼了不起,大不了在這人的葬禮,送一個特大的花圈。他到北區歐班寧開的花店去訂了特大花圈,認為了了心事。
不過在吉姆死後,陶瑞歐因為內疚,開始喝酒,經常沒有心思。這天他又提起吉姆保鑣之死,說他的遺眷年輕,沒人照顧,組織有義務照顧他們。卡彭就帶了一束花,親自去探視弗蘭瑞的太太。到了她家,他送上鮮花,但是對方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生氣的趕他走,他一直說他跟那件命案無關,還要留下一筆錢給她,弗蘭瑞的太太都不聽。還將那束花拋到他身上,打他,將他趕出去。
在這次談話時,陶瑞歐還問他:你認為我今年會有多少收入?卡彭說:我不清楚,也許十萬元?對方說我現在付你多少錢?卡彭說:每星期75元。陶瑞歐就說:今後你是我的合夥人,…不是開玩笑,你將是我終生的合夥人,就是總數的25%,每年25萬元,每星期500元。卡彭說:你怎麼對我那麼好?陶瑞歐說:因為我相信人壽保險,你是我所能買到的最好的人壽保險。
他知道,卡彭心狠手辣,終有一天會對付他。所以期望用錢收買他。
卡彭現在可以說發達了,製作了好多套新西裝,新皮鞋。不過在市政府那邊,終於因為太過腐敗受到圍剿,一群舊人被逼辭職,換了改革派當選市長。陶瑞歐建議他們遷移陣地避風頭,卡彭反對,不過陶瑞歐說,先避到芝加哥郊區的西賽羅Cicero。他們到了西賽羅立即利用過去的關係,又選出「自己人」,控制了這裡的地盤,當芝加哥那些人知道時,為時已晚。
這天,卡彭帶著情婦之一去買皮草大衣,那女人貪得無厭,他都在所不惜,因為他看上了這女店員,她就是那個丈夫被他打死的保鑣的遺孀莫琳Maureen Flannery,這時已經是事過三年之後。他當場就去調戲她,莫琳還是不理他。他說如果她願意接納他,她也可以得到那樣一件貂皮大衣。她生氣說: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用錢買到,將他罵走。但是過了幾天,卡彭帶了幾個人到莫琳家裡,他對莫琳說,他帶來了殺死她丈夫的真兇,還叫那個人下跪,向莫琳賠罪。之後他趕走那些人,自己留下來,就對莫琳說:他是真心的,其他女人一塊錢一打,只有她金錢買不到,又說自己是做生意的,不是黑幫等等。莫琳終於被他打動,願意跟他。(下:之後莫琳死心踏地的跟了他,過著貴婦人的生活。)
這時他們開的酒吧更大了,後面還有儲酒的倉庫,還有造酒機器,像個大工廠。但是一天他剛剛走出酒吧,就有大批警察趕來搜索,將陶瑞歐逮捕,說他們私自造酒。後來陶瑞歐交保出來,他說,那個(愛爾蘭人)歐班寧Dean O’Banion 造酒三年都沒事,他才剛剛買下他的酒廠就出事?卡彭就說是歐班寧去告密,還說他要解決這人。陶瑞歐勸他不要生事,但是沒幾天,歐班寧就被兩個來買花的假顧客打死。
另外兩個北區的地頭蛇懷思,跟莫蘭都認為是陶瑞歐下的手,聲言要報仇。這天陶瑞歐旅行回來,在家門口當著太太的面就被人伏擊,身上中了多槍。幸而沒死,他重傷躺在醫院對卡彭說,他才45歲還不想死,決心退出江湖。卡彭說他要為他報仇,他也勸他不要再冤冤相報沒完沒了,還勸他以後都要穿防彈衣。不久陶瑞歐就回到義大利老家。
之後他做了老大。他不僅穿防彈衣,還用三萬塊錢訂做了有防彈玻璃的汽車。但是仇殺行動不斷。這天他跟手下在咖啡店遭到伏擊,幸而躲得快,沒有遇害。但是對方幾個人的機關槍向這間咖啡店掃射了幾百粒子彈,驚魂甫定後他決心報仇。
他懷疑是懷思幹的,過沒多久懷思在街頭買熱狗時,毫無防範的被喬裝的熱狗小販槍殺。警察也沒有辦法將他扯進去。
之後卡彭擴大勢力範圍,甚至開始向商戶收保護費,不服從的就以暴力對付,甚至用子彈對付。未來的三年,街頭槍聲不斷,總計有130 人遇害,警方一次都無法將他起訴。之後一名剛直的警探Schaefer 謝佛升了警長,他聲言要將卡彭繩之以法,恢復芝加哥的寧靜,但是卡彭對他嗤之以鼻,還說沒有人不愛錢。
卡彭身邊有一個記者凱利Mac Keely,十多年來都被他收買,不僅幫他通風報信,還在新聞報導中幫他塗脂抹粉。凱利有賭癮,逐漸欠了不少錢,就更需要他的資助。這天他就幫著卡彭去收買謝佛。說卡彭有一批貨要進來,每一箱可以分給他三元,一星期五百箱,也就是一個星期可以賺進一千五百元。謝佛不僅不收,還罵他是卡彭身邊的寄生蟲。(下:記者凱利是卡彭信得過的人,也幫他在黑幫跟政府之間傳話。)
下一次大選,他們支持的人Bill Thompson又當了市長,他們熱烈慶祝。之後卡彭向餐館,夜總會進軍,甚至生產高級餐具。他也更以商業大亨自居,長期住在旅館,出入都有大群人跟著。他自己的總部也是一座大廈中整整佔了兩層樓,儼然大商賈。但是私下他仍然是黑幫,要每一個小商戶交「保護費」,不給錢的就用炸彈對付。這時的芝加哥,隨時可以見到商店被炸。商戶只有從命。
不過在1927 年地方選舉時,他收買的市政府官員卻透過記者凱利,通知他為了避嫌,要他離開芝加哥暫避。他非常生氣:我幫你們當選,現在卻要我躲開。申訴無效,只有離開。他要莫琳跟他一起到加州,但是莫琳說女兒要上學,她要陪女兒,這讓他非常生氣,說他供給她上貴族學校,卻不當他父親,兩人吵了一架。最後只有自己走了。
不過他坐的火車所到之地,當地都有警察等著,阻止他登陸。先後洛杉磯,匹茲堡,新奧爾良,都拒絕讓他下火車。最後回到了佛羅里達邁亞米,還在當地用假名買了物業,暫時住了下來。但是也是沒多久,當地的地方檢察官派人來通知他,說他是不受歡迎人物要他離去。他申辯自己沒有被定罪過,住了不久只有回去。
不過這次那個市長Thompson 輸了,原因是市民推動的廉潔選舉發酵,改革派大勝。
這時因為他的手下被人殺了,他認為是莫蘭做的,計畫向莫蘭他們報仇,一方面也想吞併他們的地盤。他的計畫是在1929 年二月14號這天,趁莫蘭有一批貨將運到他們的巢穴,一間像是倉庫的大車房,知道這天莫蘭跟手下都會在這裡,就派自己人化裝成警察,前去一網打盡,而他自己這天就會在邁亞米,以免被牽連到。
到了這天差不多的時候,莫蘭卻抽空到附近的咖啡館喝咖啡,做探子的人見到一個很像是莫蘭的人回來,就以為他回來了,就通知那些人趕來,其中兩人化妝為警察,兩人便衣到了倉庫,就用機關槍命令那些人全都靠牆站著。那些人以為是警察來突襲,也不在意,但是剛剛轉身就全部被機關槍射殺了。之後那些假警察就跑了。
事後知道有六人當場死亡,一人奄奄一息,稍後也死了。而莫蘭見到有警察也急速轉身,沒有到倉庫,逃過一劫。這就是黑幫歷史上著名的「情人節大屠殺」。
事發後他在邁亞米接到電話,高興的樂不可支。之後他回到芝加哥,但仍然是警方的首要嫌犯,懸賞五萬元捉拿他。這時陶瑞歐出面,勸他收手,還安排他跟莫蘭見面,喝了和頭酒,兩人握手。但是之後,凱利就對他說,莫蘭私下已經安排要殺死他,於是他再躲到費城Philadelphia,他認為這時最安全是在監獄,於是在費城時志願被捕,在監獄中住了一年。
在卡彭要出獄時,莫蘭去找凱利,說他現在積欠龐大數字的賭債,建議他脫離卡彭,他可以幫他還所有的賭債幾萬元。莫蘭還說,現在聯邦警探(聯邦調查局) 也已經開始對卡彭查帳,將來他也會一起坐牢。凱利說他是卡彭的人,不會背叛他。但是後來經不起利誘,口頭上同意了。沒多久卡彭回到芝加哥,自然聽到這件事,於是叫人跟蹤凱利,在地下車站將他亂棒打死。
這天卡彭跟莫琳在餐館吃飯,見到警長謝佛也在吃飯,就幫他付了帳。但是謝佛不領情,不僅拒絕,還到他這一桌痛罵他。爭吵時,謝佛罵他派人殺死了記者凱利,卡彭矢口否認。謝佛就順便說他當年殺死吉姆的保鑣Pete Flannery 的事。莫琳聽了大為震驚,當場跟他吵了起來,問他是否殺死自己丈夫的兇手,他繼續否認。但是回到家裡莫琳繼續質問他,堅持要他說清楚,並說自己被他騙了這麼多年,怎麼會這麼笨。最後卡彭被她弄得不耐煩,終於承認說:是我殺了他,又怎樣?莫琳氣得叫他將自己殺死,哭叫不停,最後哭著離去。
情人節屠殺事件,以及凱利之死讓平時不注意黑幫的市民都無法忍受。聯邦調查局派了大批探員到芝加哥處理,這時很多人都願意跟警方合作。這時謝佛已經升為督察,與FBI 合作下取得搜索令,將卡彭所有事業的帳簿取走,終於將他以逃稅罪名起訴,最後除了判以罰款,還判刑11 年。
卡彭住在舊金山海外一個防守嚴密的Alcatraz 監獄,在這裡他是著名囚犯,很多犯人都希望將他制伏,甚至殺死他,這樣就可以向外誇口,說自己殺死了卡彭。所以他在監獄中多次被人毆打,皮外傷跟內傷都不輕。住了七年後因為行為良好獲釋,但是健康狀況惡劣,出獄後再也沒有恢復,1947 年48歲之年死於邁亞米家中。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雖說紀實,但還是有很多細節是杜撰的,卡彭有一個對他非常忠心的妻子,孕育了三個孩子,一直跟他到他去世,電影中沒有提及。雖然卡彭一直有外遇,絕對不是正人君子,但是片中跟隨他多年的莫琳明顯是杜撰人物,以增加戲劇性。此外片中的懷思,在北邊跟愛爾蘭人一起作業的黑幫之一,應當在1926 年就已經遇害,而且是因為一宗起訴他的案件中被人殺害,不是像電影中被熱狗小販殺死的。
這電影是在好萊塢放寬了對電影內容管制之後拍攝的,當時及以後很多有關著名罪犯的電影被推出了,包括:Dillinger (1945),Baby Face Nelson (1957),Machine Gun Kelly (1958),Pretty Boy Floyd (1960),In Cold Blood 冷血 (1967),Bonnie and Clyde 雌雄大盜 (1967)等。不過這還算是較早期的,到拍Bonnie and Clyde 時,電影檢查就更放寬,兩名盜匪安排由當時兩位最時髦英俊的演員來演,完全美化了這兩位殺人不眨眼的劫匪。這就是時代的「進步」。
不過見到好多影評人居然批評說,這電影推出時,電影檢查制度production code 仍然禁止電影將黑幫美化,所以片中的卡彭「仍然好像一個黑幫,其實他當時是一個名流黑幫,公開工作及生活,很像他自己口中的生意人,不像Rod Steiger 扮演的thug dictator 歹徒獨裁者。」見到這樣的影評真是沒有話說,居然哀嘆這電影沒有將卡彭美化。
這電影推出的時間,與電視上演出有關卡彭事蹟系列的電視劇 The Untouchables (1959-1963) 剛好同步,所以可見當時這主題的吸引人。這熱潮持續到八十年代,多部大規模的有關卡彭的黑幫電影陸續推出,包括 Al Pacino 主演的 Scarface (1983),以及Kevin Costner 主演的 The Untouchables 義膽雄心 (1987),而且都是大卡司,大製作。(不過1983 年那一部Al Capone 的男主人翁雖然面部也有一條疤痕,說的卻不是同一個卡彭,年代也不同,他是來自古巴的難民,電影背景是七十年代的佛羅里達。而且電影非常暴力,不值得看。)
據男主角洛史泰格Rod Steiger 自己說,他推掉這部片子三次,直到製片人及導演同意重新編寫劇本,讓他的角色更具深度。舉例說,卡彭說服陶瑞歐除掉大吉姆,這讓陶瑞歐對自己的命運也開始害怕。好像這種深沉的關係,就帶有了莎士比亞戲劇的風味,有影評人用這種關係與莎士比亞的Macbeth 對比。當然這樣的改寫,也證明最後的劇本不是真正的寫實。
這電影推出時沒有特別宣傳,但推出後受到影迷的熱烈歡迎,在夏季電影熱潮排名第三位。甚至在歐洲也受到歡迎。聯藝公司因此就跟著多拍了幾部描述黑幫人物的電影。
主要演員表:
洛史泰格Rod Steiger 飾艾爾卡彭Al Capone (真實人物)
Nehemiah Persoff 飾陶瑞歐Johnny Torrio (真實人物)
菲史班Fay Spain 飾莫琳Maureen Flannery
Joe De Santis 飾大吉姆 Big Jim Colosimo (真實人物)
馬丁鮑森姆Martin Balsam 飾記者凱利 Mac Keely (基於真實人物Jake Lingle 改編)
詹姆斯葛里葛雷James Gregory 飾警探/警長/督察Schaefer
Murvyn Vye 飾北區黑幫莫蘭 George Bugs Moran
Sandy Kenyon 飾 Bones Corelli
Pobert Gist 飾北區黑幫歐班寧 Dean O’Banion (真實人物)
Lewis Charles 飾北區黑幫猶太人懷思 Hymie Earl Weiss (真實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