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派拉蒙在1942年推出的黑白喜劇,由Rene Clair製片及導演。故事是說一個女巫為了報仇,跟凡人男子相戀,沒想到愛上對方。最後圓滿收場。故事取材自美國作家Thorne Smith生前未完成的小說The Passionate Witch,後來他的朋友幫他續完最後四分之一,1941年出版。立即成為暢銷小說。說實話,這結局還寫得不錯。
電影中飾演女巫的是Veronica Lake薇儂妮卡雷克,這一年是她最走紅的時期,先後已經拍了This Gun For Hire 合約殺手,以及 The Glass Key,都很賣座。男主角是佛德烈馬區Fredric March,據說最初的選擇是Joel McCrea,但是他拒絕了,理由是前一年跟她合作過 Sullivan’s Travel蘇利文遊記,很不愉快。而佛德烈馬區跟她未開拍之前就說她是一個沒有任何表演能力的,沒腦子的賣弄性感的金髮女人,薇儂妮卡也回敬他,說他是「自負又做作」。
電影中的女配角是25歲的蘇珊海華Susan Hayward,她要再過三年才開始當主角。我在網上見到這電影中文譯名是:風流女妖,這譯名還不錯。這電影獲得一項金像獎提名:最佳配樂。
劇情:
1672年在美國新英格蘭地區發生焚燒女巫事件,一個女巫及她的父親被燒死,當時指控他們的是一位清教徒伍利Jonathan Wooley,女巫死前下了咒語,指伍利家的男人世世代代婚姻都不得幸福。他們娶的太太都不是好妻子,讓他們痛苦一生。這咒語後來應驗,他們家的男士婚姻都不幸福。而當時伍利在女巫及他父親的骨灰所在種了一棵橡樹,說要將他們的靈魂收在這棵橡樹內。
時間回到現在(1942年),伍利的後代華萊斯(華里) Wallace Wooley正在競選州長,而他的一個最重要的支持者J. B. Masterson正是他未婚妻Estelle伊絲特的父親。伊絲特是一個性情冷酷霸道的女子,他們兩人經常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他知道面對的是一個不愉快的婚姻,但是因為正在競選,身不由己,只有忍受。而他們明天就要結婚。(下:為了競選,他跟富家女子伊絲特訂婚,而她也被父親寵壞了,脾氣很大。)
正在此時一場雷雨閃電,闢開了那棵橡樹,女巫珍妮花Jennifer,跟她的父親丹尼爾Daniel的靈魂都被釋放出來,他們決心要做些壞事,先去破壞附近的玉米田。不過經過幾百年,玉米田已經不存在,他們就到附近的一個派對,珍妮花發現有一對男女在談情說愛,她就對父親說,希望自己也有身體,有嘴唇,有眼睛有頭髮,但父親說他們的身體已經被燒,現在只剩一團煙霧。
不久他們發現一個姓伍利的就在附近,他們各自鑽進一個瓶子裡就進了伍利正在開派對的地方,見到華里跟未婚妻真的相處不好,他跟伊絲特結婚完全是為了競選。珍妮花說,那咒語果然應驗,他將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結婚。但是她父親說,更好的報復是讓他不能跟自己相愛的女子結婚,就是更大悲劇。珍妮花聽了,就要父親給她一個身體,她要去引誘華萊斯之後拋棄他。
丹尼爾就說,他們的身體在上一次被火焚毀,這一次他就要放火,讓他們在火中重生,於是他施法術讓附近一間旅館著火。正好華萊斯跟未婚妻,及好友杜德利Dudley White坐車經過,大家下車打探究竟,華里聽見火場有人求救,就進入火場,發現煙火中有一個女子,就救了她,那女子毫不驚慌,而且一見到他就廝纏,她穿了火場裡找到的貂皮大衣,最後被他抱著救出火場,外面的記者還幫他們拍照,他成了英雄。之後由杜德利將她送到醫院治理。(下:華來斯將女巫珍妮花救出火場)
但華里當晚回家,卻見到珍妮花坐在他的房間,他知道這是醜聞,說好說歹,又將她抱下樓送進一輛計程車,但是當他回到家,換好睡衣,珍妮花又出現在他床上,而且每一次珍妮花見到他都是又抱又親,他不能對她動粗,這一晚他們越聊越起勁,就聊天到天亮,當女僕進來送早餐時見到珍妮花嚇了一跳,但是華萊斯說他稍後會解釋。他還幫珍妮花電話訂購了一批衣服。
這一天是他結婚的日子,一早未婚妻伊絲特就跟父親來了。他跟他們一起離去,珍妮花就向父親求救,父親教她製造一種愛情迷藥,然後給華萊斯喝。這時華萊斯回來換衣服,見到珍妮花換上他買的衣服,都覺得她十分美麗。但他要她離去時,她還是不走,還要他先喝下那杯水。這時牆上的(他祖先的畫)掉下來,砸到珍妮花的頭,她暈過去,華萊斯就將那杯「水」給她喝了。
華萊斯換了衣服就到伊絲特家裡去參加婚禮,沒想到當伊絲特跟父親由樓上下來時,珍妮花跟父親到來,丹尼爾施法術讓屋裡吹起大風,賓客都紛紛躲避,新娘都倒在地上,大家都很狼狽,只有重來一次,這時杜德利說他見到珍妮花跟一個男人進來,華萊斯趕到樓上見到珍妮花跟丹尼爾,丹尼爾介紹自己是珍妮花的父親,丹尼爾仍然痛恨伍利一家人,他要華里用槍射自己,他解釋是要讓華萊斯射殺他,這樣他就要坐電椅,等於現代的「火燒」,這才是最終的報復。華萊斯拒絕開槍,但手槍卻自動出火,射「死」了丹尼爾。華萊斯以為自己殺了人,神不守舍,走下樓來,其他人聽到槍聲上樓,丹尼爾又活了,但酒醉未醒從樓上掉落,被警察捉去。這時珍妮花因為喝了那迷魂水,真心的愛上華萊斯,她向華里訴愛,讓他體會到真的愛情。
這一邊伊絲特等未婚夫下來等不及上樓去,卻見到未婚夫正在跟一個女子親吻,氣得趕他們出去,華萊斯想通了,不顧婚禮拖著珍妮花出去。他們開車在霧中,珍妮花叫他停車,後面就出現一座大農莊,一個女人甚至說有房間,但只有一間,所以他們決定即時結婚。那女人的丈夫就是太平紳士,即時幫他們證婚。這時珍妮花告訴他自己是女巫,但他說不在乎,「因為我第一天見到你,就被你迷惑。」
這時珍妮花的父親因為酒醉無法做法,他在監牢裡大聲叫嚷,要他們將自己釋放,引起其他犯人不快。這時華萊斯來找丹尼爾,說他們昨晚結婚了,但是他說太太說自己是女巫,活在270年前,要他解釋,丹尼爾證實他們確實是巫婆,他見到說不清除,就跟獄警出去了。這時幾個犯人開玩笑的叫喊:我們要伍利!We want Wooley!,這事給珍妮花知道了,她靈機一動,就做法讓所有人都高喊:我們要伍利!之後街上也有人志願組織隊伍,高喊我們要伍利!甚至當伍利的對手貝辛格造勢時,台上台下的人都瘋狂高喊:我們要伍利!
最後選舉結果,他壓倒性勝利,在對手貝辛格的選區,對手居然得零票,連他自己那一票都不見了。這時華萊斯終於相信自己的太太是女巫。(下:華萊斯終於認清楚自己是跟一個女巫結婚。旁邊那人是杜德利。)
當華萊斯去接受群眾歡呼時,丹尼爾出現,他對女兒說她公開自己的身分,已經失去作女巫的特權,今晚午夜就要將她送回那棵大樹,同時沒有永生的特權。珍妮花說要去跟丈夫道別,她拖著丈夫跳進一輛計程車,沒想到計程車司機就是丹尼爾,他一直加速,最後汽車飛在空中,丹尼爾將汽車開到那棵大橡樹墬落,他自己回到那棵樹內。
這時珍妮花也跟丈夫告別,一團煙進入大樹內。華里將毫無生氣的珍妮花抱回家,放在臥室親吻她,沒想到她居然甦醒了,她說「愛情的力量大過巫術」,於是她成為人,之後他們開始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多年後,他們生了兩男一女,女僕進來說,那最小的女孩她沒法管教,她整天拖著一把掃把跑來跑去。珍妮花喝阻她再玩掃把,華里問她為甚麼,她說擔心以後女兒會變成女巫。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原來的製片是史特吉Preston Sturges,是他跟派拉蒙推薦Joel McCrea,及Veronica Lake做男女主角。但開拍後,他因為跟導演Rene Clair在電影的走向有意見,他就退出了。史特吉是著名的編劇及導演,他在此時是好萊塢最成功的喜劇編劇,被提名金像獎三次,獲獎一次,他的成功作品包括:The Great McGinty 江湖異人傳 (1940獲獎作品),The Lady Eve淑女伊芙 (1941),Sullivan’s Travel蘇利文遊記 (1941),The Palm Beach Story (1942) 等。
在片中飾演伊絲特的蘇珊海華這時25歲,她的台詞不多,也不討好,而且她演一個「壞」女人完全不到位,與她的「型」不符。她原來是模特兒,1937年到好萊塢去應徵「亂世佳人」中的女主角Scarlet O’Hara而進入影壇,後來她找到合適自己的角色,就是受人欺負,或是酗酒(毒癮)的女性弱者,因而大放異彩,這些包括:Smash-Up, The Story of a Woman (1947),I’ll Cry Tomorrow (1955),I want to Live! 我要活下去 (1958)等。她後來獲得五次奧斯卡提名,獲獎一次。她年輕時的外型跟 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 中的費雯麗Vivien Leigh很像,特別是在本片中一些造型照,幾乎可以誤以為是費雯麗。(下:華萊斯英雄救美的相片上了報紙頭版,蘇珊海華飾演的伊絲特跟父親拿報紙給他看。這張相片中的蘇珊海華跟費雯麗簡直一個模子。)
前面說過女主角薇儂妮卡雷克跟男主角佛德烈馬區相處也不好,薇儂妮卡還喜歡開「大玩笑」,比如說,佛德烈馬區在片中有多次將她抱在懷裡,其中最長久的一次是將她從火場中救出時,薇儂妮卡身材嬌小,只有四尺11吋,體重只一百磅,但是在拍這場戲之前,她將一個40磅重的啞鈴藏在身上,讓佛德烈馬區一直氣喘。還有一次在拍上半身的鏡頭時,她一直用腳推馬區的下體,這是薇儂妮卡自己說的:「他站在我面前,我用腳在他兩腿間上下推動,直到大腿內側,我注意他的表情,他真是專業,他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不過我相信這不容易。當然,事後他對我痛斥,我只是微笑。」馬區的專業由此可見,觀眾看電影肯定看不出他們間是很不來電的。馬區也是一個很正派的人,他在1927年跟第二任妻子Florence Eldridge 結婚後一直到1975年去世,都沒有誹聞傳出。難怪McCrea不肯再跟她合作,Joel McCrea也是非常正經的男人。
他們另外一個不合的原因是,薇儂妮卡是那種第一次做戲效果最好的演員,而佛德烈馬區則是要多次排練就越來越好,這是導演最不希望遇到的情況。本片導演Rene Clair後來說,他用了很多技巧才得到最好的效果,包括在薇儂妮卡以為是在排練時偷偷拍攝。
(性格決定命運,McCrea跟March後來都有穩定的事業及生活,而且都算長壽,但是雷克在五十年代後因為酗酒星運不濟,第三次離婚後淪落在紐約的酒店做女侍,而且多次因為酒醉被逮捕。結果51歲之年死於因為酗酒導致的肝病。)
想看佛德烈馬區其他的,已經介紹過的電影名單,請上:已經介紹過男影星的電影名單:
主要演員表:
佛德烈馬區Fredric March 飾華萊斯(華里)Wallace “Wally” Wooley
薇儂妮卡雷克Veronica Lake飾珍妮花Jennifer
西索奇拉衛Cecil Kellaway 飾父親丹尼爾Daniel
蘇珊海華Susan Hayward飾伊絲特Estelle Masterson
Robert Benchley飾朋友杜德利Dudley White
Elizabeth Patterson 飾女僕Margaret
Eily Malon飾Tabitha Wooley
Robert Warwick飾J. B. Masterson
Aldrich Bowker 飾太平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