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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12 00:23:11

這是英國製片公司Archers在1943年推出的彩色浪漫戰爭喜劇,也是Michael Powell跟Emeric Pressnurger的製片、導演、編劇二人組合作的電影,Michael Powell 和Emeric Pressburger在1942年成立The Archers製片公司,在1939-1972年間一共製作24部片子,極大多數都是Pressburger構思故事,兩人合作編劇,他們的電影都有與眾不同的風味,其中較為知名的包括:I Know Where I’m Going! (1945),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 (1946),Black Narcissus 黑水仙  (1947),The Red Shoes 紅菱艷  (1948),The Tales of Hoffmann (1951)等。而這一部也被公認是最成功的一部。

這電影的男主角是Roger Livesey,他一共在Powell跟Pressnurger的影片中出現三次,這次是第一次。而女主角黛博拉蔻兒Deborah Kerr也在他們的電影中出現兩次,這部片也是第一次。黛博拉蔻兒演這電影時才21歲,在銀幕上非常美麗,幾乎是完美的美麗。據說在拍這電影時,Michael Powell跟蔻兒相戀,Powell 曾說,Kerr是他尋找的「性格與外型」都完美的女人,不過後來蔻兒(在拍完Black Narcissus 之後) 轉投美國米高梅公司,兩人就斬斷了情絲。後來黛博拉蔻兒在1945年跟一名英國空軍大隊長結婚,婚姻維持14年。這是她一生兩段婚姻之一,期間很少傳出誹聞。

此外這電影拍攝期間,英國政府及邱吉爾首相都反對,因為片中主要的德國人的角色就是一個大好人,似乎有淡化「敵人」的傾向,可能影響英國及盟國的作戰意志。

這電影有很多元素是創新,例如三個女性主要角色都由黛博拉蔻兒一個人飾演,而她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一些英國式的幽默情節也很含蓄,不是敲鑼打鼓的要你笑。而兩位男主角都要由二十多歲演到七十幾歲,他們的化妝都常高明,甚至讓人佩服,不像多數電影的老人妝非常誇張。

劇情:

電影開始時是二戰時期,英國軍方下令午夜展開演習,一群士兵煞有其事的提前到一間土耳其浴室,藉口invasion,逮捕了一位老將軍,這位將軍大聲抗議,說「戰爭午夜才開始」,但是士兵不理,老將軍責備他說「你也會老」,並將他推落水中,兩人打起來。

這引起將軍的回憶,回到40年前的1902年。當時這名少將還是一名中尉Clive Candy克萊夫坎迪,剛剛參加了英國在南非的Boer War波爾戰爭,以英雄姿態回到倫敦。他收到了一名在柏林教英文的英國女子伊迪絲亨特Edith Hunter的信件,說一個德國人Kaunitz在當地散布英國軍隊在非洲胡作非為的謠言,她希望坎迪能夠親自去澄清。

坎迪拿著這封信去見上級,上級說這是當地使館的事情,要用外交手段去解決,叫他少管閒事,不過他沒聽話,用自己的假期去了柏林。在柏林他跟亨特在一間餐廳時,很巧見到Kaunitz,他故意挑起對方注意,同時向對方挑釁,甚至罵了德國軍方,結果對方堅持決鬥,並由軍方挑選一名軍官跟他決鬥。(下:他跟伊迪絲到餐廳午餐。)

 

 

 

 

 

 

 

 

 

這次決鬥完全按照德國軍方的官式程序進行,對方挑選的是一位叫做西奧的軍官Theo Kretschmar-Schuldorff,之後兩人面部都有劍傷,住進醫院。之後伊迪絲覺得自己有義務,多次去看坎迪。而西奧也住在同一間醫院,雙方經過介紹,彼此沒有成見,還一起玩牌,熟絡了。因為伊迪絲德文很好,西奧也逐漸學了幾句英文,當坎迪臨出院時,西奧通知他自己已經愛上伊迪絲,他還說,如果坎迪反對,他願意再一次決鬥。坎迪聽說不但不生氣,還恭喜他。不過只有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也已經愛上伊迪絲。而他不知道的是,伊迪絲其實也已經對他開始有感情,只是他一直沒有表示,才接受了西奧。(下:西奧通知他,他跟伊迪絲已經已經好了。)

 

 

 

 

 

 

 

他帶著遺憾的心情回到倫敦,甚至去約會伊迪絲的妹妹,雖然她們樣子有些像,但他覺得無法取代,就放棄了。

之後坎迪回到非洲和印度的戰場,參加多次的地方戰役,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他已經升到准將,1918年戰爭即將結束時,他在戰地為了吃一餐飯,到法國一間修道院辦的醫院餐廳,見到其中一名護士跟當年的伊迪絲一模一樣,當時沒機會說話,他後來查出來,這些護士都來自英國的約克夏(約克郡Yorkshire),

不久戰爭結束,德國接受條件投降。士兵高興可以回家,坎迪就認為是威力占上風,沒有威力不會贏得戰爭。

戰後他到約克夏,找出一個叫做芭芭拉Barbara Wynne的護士,她的確跟伊迪絲長得惟妙惟肖,雖然他跟對方年紀相差20 歲,他將對方追到手。芭芭拉解釋說,因為她想當軍人,到各地去看世界,同時也喜歡他。(下:他見到這個護士長得跟伊迪絲非常相似,立即愛上她。)

 

 

 

 

 

 

 

一直以來他都在打聽西奧的下落,他打聽到西奧成為戰犯,被關在英國德比夏Derbyshire,他很熱情地前往探視,看是否可以幫助他,但是到了那哩,西奧拒絕見他。過了幾天西奧要被遣返德國時,他在車站打電話給坎迪,為那天的行為道歉,坎迪聽他這樣說,叫他別動,立即派車去接他。兩人見面談到私人生活,西奧說他跟伊迪絲有兩個孩子,坎迪就說很可惜,太太今晚跟岳母去看戲,否則他見到芭芭拉一定會大吃一驚。

當晚他正好自己岳父的家裡設宴,請的都是將軍,各地總督等人。席中,西奧顯示很悲觀,他說即使回去,也是做犯人,做乞丐,因為德國已經一窮二白。他對盟軍也有意見,說盟軍進駐德國是一種佔領,坎迪等人跟他解釋這不是佔領,是要幫助德國再站起來,甚至重建。還說最主要目標是跟德國貿易。西奧上了火車就對其他戰犯說,他認為英國人很天真,現在已經在談休兵,去軍事化,要扶植德國,真是太天真。

婚後甜蜜的日子只有八年,芭芭拉在1926年去世,坎迪繼續在各地領軍作戰。

1935年,西奧一個人由法國進入英國,向當地登記外國人身分。他對警方報告說,一戰之後德國百物蕭條,教師,警察都被迫偷東西,他妻子當時就想回英國,但是他基於愛國心理沒有同意。後來兩個兒子都變成納粹,跟父母反目成仇,他想陪妻子來英國時,妻子又死了。不久前他駕車經過當年跟妻子相識的醫院,才想起也許英國才是他的家鄉,特別是20年前在一個英國人家裡,十幾個英國軍官一個個都對德國前途充滿信心,他後悔當時還覺得這些人天真。

他說他在英國沒有朋友,唯一認得的人是克萊夫砍迪准將,所以填表時填了他的名字,但不知道以他現在的身分是否會幫他作證人,沒想到坎迪坐了十一個小時的火車到達,而且及時將他接到姨媽的家裡(姨媽開住家旅館)。因為外國人有宵禁,他必須在午夜前將他送回來。

這晚他們吃飯時,坎迪才對西奧說,他當年也愛上伊迪絲特,而且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她。他還帶西奧去看芭芭拉的畫像,說幸好他跟芭芭拉有一段美好的婚姻。

坎迪的司機送西奧回去時,西奧才發現這個女司機安琪拉Angela Cannon長得跟伊迪絲也是一模一樣。

一天坎迪準備到BBC就Dunkirk撤退事件發表演講,但是最後一分鐘演講被取消,原來他要說的是:英國寧願戰敗,都不要使用納粹的戰略。也許這是他的演講被取消的原因。

他回到家裡,正好西奧跟安琪拉都在,這時他接到一封通知,強迫他退休。他心情鬱悶,說沒有人再需要他。西奧跟安琪拉都勸告他退而不休,安琪拉更建議他利用自己的經驗建立民兵組織Home Guard,因為他們正好需要像他一樣的領導.(下:他在家裡接到退休通知,幸好有西奧跟安琪拉安慰他.)

 

 

 

 

 

 

 

 

 

坎迪建立的Home Guard非常成功,英國的愛國男女紛紛加入,在家鄉保家衛國。跟隨他十多年的副官Murdoch莫道克也都加入。戰爭越來越烈,坎迪的家,他姨媽的家都被炸了,不幸副官莫道克也被炸死,他最後搬到俱樂部去住,就是在這裡,一次軍事演習中他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逮捕。那個領頭的士兵威爾森Spud Wilson正好是安琪拉的男朋友。安琪拉事先要警告坎迪但是來不及。

本來軍方要調查事件,但是坎迪取消調查,還準備當晚請威爾森一起晚餐,他說當年有一次他被長官訓斥,長官事後要請他吃飯他拒絕了,之後一直後悔。

最後他跟西奧,安琪拉一起站在橋邊望著湖水,他想起他跟芭芭拉之間的一段話,他對芭芭拉保證他永遠都不會改變,即使是他們的房子淹水。現在整個地區都變成一座湖,他仍然沒有改變。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講坎迪的大半生,但很少講他戰場上的功業彪炳,但是人情味很重。講他跟西奧的交往,也是幾十年見一次,也都非常感人。那種細水長流的交情,卻濃過醇酒。如果不是為了要拍成喜劇,可能會更感人些。

這電影最好的部分可能是化妝。男主角由二三十歲一直演到七八十歲,隨著時間他每一天的樣子逐漸變老,看來那麼自然。不像其他電影,一個人變老了就是滿頭白髮,滿臉皺紋。在這裡不是,那功夫更高。坎迪變老後,他的頭禿了,但是滿面紅光,整個臉變大(變腫)了,這個妝真的是不好化。你只能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他還是Roger Livesey,整個人都變了,連他的鬍子都不一樣了。他因為決鬥,嘴上被刺出一道裂痕,所以開始留鬍子。年輕時的鬍子細長,年老時鬍子變得又粗又長,都非常神似。此外他開始有點駝背,整個腰身都粗了,簡直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而且要做到這效果,這電影必須順著時間(劇本)拍,不能像多數電影一樣,為了配合布景,要跳著拍。因為那樣會讓化妝師更難做。(下:下面是Roger Livesey在片中由年輕變老的幾個階段。)

 

 

 

 

 

 

 

 

 

 

 

 

 

黛博拉蔻兒的化妝也很高明。她飾演三個人,三個人都是同一個年齡,但是三個人出場時看來都是另一個「型」,這除了化妝,也要黛博拉蔻兒在神情上有變化。這些都是必須讓電影成功的因素。

據說最初製片人希望由Wendy Hiller飾演女主角,但她因為懷孕退出,幸好如此,Wendy Hiller的吸引力肯定比不上黛博拉蔻兒,也欠缺觀眾緣。(註明,黛博拉蔻兒希望大家將Kerr這個字讀成car/kar,所以正確翻譯應當是卡爾,不過因為大家用久了,所以這裡就不改了。) (下:下面是黛博拉蔻兒在片中飾演的三個人物,神情非常不同。)

 

 

 

 

 

 

 

 

 

此外製片人最初希望由英國影星Laurence Olivier飾演坎迪,但是英國軍方不放人,我也覺得現在的主角Roger Livesey是比Olivier更適合的選擇。飾演西奧的Anton Walbrook也非常討好,只是他的化妝並不突出,只是一般的逐漸老去。(他也是 The Red Shoes 紅菱艷 的男主角。)

電影中西奧在醫院時,有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陪著他,說是幫著翻譯,那個女人Frau von Kalteneck,是由男主角Roger Livesey的真正妻子Ursula jeans飾演。他們經常在舞台上一起演出,但在電影中一起出現,這是唯一的一部。

據說這電影的「靈感」來自於另一位著名導演大衛連David Lean,在他還是電影剪接師時,他在片場聽到一個年紀大的工作人員,對一個年輕人說:「你不知道年老的滋味。」當時他就說,這句話會是一部電影很好的主題。至於片名,是指一個胖胖的上校。

前面說過,英國首相邱吉爾對這影片不支持也不喜歡,原因是淡化了戰爭時期德國應當是敵人的形象,片中的德國人西奧不僅正派,而且跟英國將軍有深厚友誼,擔心這樣的「淺移默化」很可能影響英國人的作戰情緒。最初戰爭大臣(國防部長)還向製片發出公文,但事後看過毛片後不再抗議。我們見到影片後也感覺到,片中很多對白很有「宣傳」意味,比如西奧對兩個兒子的失望,盟軍幫助德國復興,沒想到最後德國還是再發動更為兇殘的戰爭。

不過因為邱吉爾的抵制,這電影沒有得到軍方的協助。不知道這是否是因素,這電影的戰爭片段非常簡陋粗糙。其中一場戰地畫面,只有他跟副官兩個人的吉普車,後面好像是畫的布景,即使不是,也只是一片荒漠,前面是一片爛地及木橋,遠處有砲聲隆隆。這不像是電影,好像是舞台劇的畫面。除了沒有軍方協助,據說主要原因是當時是戰時,物資缺乏,他們也不能奢求。而且對於這樣一部劇情片,影響不大。

這電影在1943年在英國推出,居全年賣座第三位,因為邱吉爾的反對,延遲外銷,兩年後才在美國推出。而且大幅度刪減,最初由163分鐘刪減到150分鐘,最後再剪到只有90分鐘。主要的刪減部分是將倒敘的部分都剪了,變成一部從頭說到尾的故事。幸好我們今天可以看到由英國電影學會修復的版本,除了完整,而且影片素質,顏色都完美。

主要演員表:

羅傑里孚希Roger Livesey 飾克萊夫坎迪Clive Wynne-Candy

黛博拉蔻兒Deborah Kerr 飾伊迪絲/芭芭拉/安琪拉Edith Hunter / Barbara Wynne / Angela Cannon (Johnny)

安東華布魯克Anton Walbrook 飾西奧Theo Kretschmar-Schuldorff

尤蘇拉珍絲Ursula Jeans飾德國婦人Frau van Kalteneck

James McKechnie飾逮捕坎迪的士兵Spud Wilson

David Hutcheson 飾Hoppy

Frith Banbury 飾他在大使館的朋友David “Baby-Face”Fitzroy

Muriel Aked 飾姨媽Aunt Margaret

John Laurie 飾副官莫道克Murdoch

David Ward 飾德國(造謠者)Kaunitz

Robert Harris 飾大使館秘書

Arthur Wontner 飾大使館領事

Jane Millican 飾護士Erna

Felix Aylmer 飾主婚的主教

Norman Pierce飾芭芭拉的父親Christopher Wynne

Helen Debroy 飾芭芭拉的母親Mrs. Wynne

Edward Cooper 飾BBC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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