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納公司在1940年推出的黑白倫理片,劇本來自法國作家 Rachel Field 的同名小說,據說故事是基於作者的姑婆 Henriette Deluzy Desportes 的親自經歷,她在法國在一個貴族家庭做家庭教師,結果與男主人Duke de Praslin發生戀情,後來這主人的妻子,公爵夫人遇害,她受到牽連被告到法院,這件事發生在法國大革命前夕,轟動一時。
飾演這位女教師的是貝蒂戴維斯Bette Davis,飾演公爵的是法國影星查爾斯鮑耶Charles Boyer,飾演公爵夫人的是 Barbara O’Neil,其他演員多數是飾演這個家庭中的兒童。(下:男女主角在片中有一段不幸的情感。)
華納給了很多預算拍這電影,原來希望與「亂世佳人」一較長短。導演是原籍烏克蘭的安納托里李維克 Anatole Litvak,電影十分賣座,為華納賺了一百多萬元,並獲提名多項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攝影,最佳女配角(Barbara O’Neil ),不過均未得獎。故事很能賺人眼淚,中文譯名是:卿何遵命。
劇情:
電影開始時,一個法國女子到美國一間女子學校教授法語,但還沒開始,學生就竊竊私語,原來有人將一份剪報給她們,說這個女教師亨利亞塔Henriette Deluzy-Desportes在法國時曾經牽涉到殺人事件,還坐過牢。後來她們甚至鼓譟不要聽她上課,她在校長鼓勵下回去課室,並決定將自己的經歷說出來。
1847年,亨利亞塔25歲時剛剛結束英國的工作,到巴黎一個公爵家裡做家庭教師。這個公爵普拉蘭Dec de Praslin有四個孩子,三女一男,最小的男孩雷納Reynald四歲,身體不好比較嬌貴,其他三個女兒則由8-13歲。
亨利亞塔天生喜歡孩子,所以一開始就跟孩子們處得很好。她也喜歡彈琴唱歌,很快就跟孩子們打成一片.(下: 亨利亞塔很快就得到孩子們的愛載.)
她剛剛到任就發現這家庭有問題,原來公爵夫人心理健康有問題,經常跟丈夫爭吵,跟兒女更不親近,孩子們也都不願意和她接近。比如說這天她堅持要小兒子跟她一起出去,但又堅持讓兒子坐敞篷馬車,而且要他單獨坐在馬車另一邊,結果雷納回來就重傷風。雷納跟她抱怨,母親讓他坐在馬車的反方向,讓他很不舒服。後來他養病很多天才慢慢恢復。
亨利亞塔跟孩子們的親近關係,引起公爵夫人的忌妒,對她開始猜忌。但是公爵見到幾個孩子開始有了歡笑,逐漸到她產生好感,偶爾會聊天,這讓公爵夫人更生氣。她說:她不過是一個僕人servant,現在居然想喧賓奪主,搶我的位置。(下:公爵夫人開始覺得她是一個威脅)
一次當公爵夫人帶著兩個女兒回科西嘉Corsica的娘家時,公爵邀請亨利亞塔和另一個女兒一起去看音樂會,坐在家族的包廂,結果被上流社會很多賓客見到,甚至上了報紙的花邊新聞,公爵夫人回來後見到,氣憤不已。公爵夫人有一個習慣,每天跟丈夫寫信,從丈夫門縫塞進去,公爵每天收到很多信,有時煩了就不看,被妻子發現大發脾氣。她的父親(兒子們的外祖父)覺得情況嚴重,甚至要見亨利亞塔,他對亨利亞塔說,她的行為不可以接受,於是亨利亞塔提出辭呈,但外祖父說這樣反而更惹是非,要她以後自己節制。
亨利亞塔覺得難以再待下去,自己在房中收持行李,但是公爵來挽留她,說看在孩子份上不要走。他說:你現在是我們家裡唯一的安全港,首次出現以前沒有的寧靜。他們第一次談心,連亨利亞塔都有點不捨。
之後為了安撫妻子,公爵開始跟妻子出席巴黎的社交場合,一場又一場的大型Ball,甚至開始在家裡舉行舞會。孩子們(躲在樓梯間)首次見到大廳中衣香鬢影,但是父親卻為了避嫌,不再到兒女的課堂及房間看他們上課。
秋天時,公爵計畫全家去Melun的別墅去度假。孩子們都非常高興,但是臨出發,公爵夫人決定不去了,因為她發現昨晚寫給丈夫的信,丈夫根本沒拆開。她大發脾氣,不斷叫罵,孩子都嚇哭了。公爵勸了半天無效,決定自己也不去,要亨利亞塔帶孩子們自己去。(下:她和孩子們準備就緒,在門口等父母下來,卻聽到父母的爭吵聲。)
她和孩子們過了幾天愉快的假日,孩子們都想念父親,沒想到一個晚上父親自己來了,孩子雀躍不已。她跟公爵有更多機會談心,感情更進一步。但是兩人都知道這段感情沒有前途,公爵說:雖然我們沒有前景,但是只要我們永遠記得,這就是久遠。回家時,公爵在門口親吻她的手道別,被夫人的心腹見到,公爵夫人正式跟她下通牒,說「你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你趕快走,我會給你一封很好的推薦信。」當她跟孩子們道別時,幾個孩子都哭了。因為他們多次跟她說過,除了父親之外,他們最愛她。
但是公爵夫人食言,並沒有給她推薦信,所以離開之後大半年她都沒有工作,欠了房東多個月的房租。一次公爵帶了孩子們來看她,送了鮮花給她,但房東太太將公爵叫出去,說亨利亞塔其實沒工作,因為她沒有推薦信,這時公爵才知道,趕緊回去跟妻子興師問罪。公爵夫人說,她本來就無意寫這封信,甚至威脅說,她要讓亨利亞塔永遠沒有工作,即使她離開法國她都要跟蹤她,讓她找不到工作,言語爭論中公爵震怒,毆鬥中殺死了公爵夫人。
警察調查之後願意給機會公爵解釋,因為他是貴族暫時都不會起訴他。但是警方就大舉出動,逮捕了亨利亞塔。她被控謀殺罪。審訊那天,亨利亞塔沒有要求律師而自辯,因為她說她沒有做錯事。她說對於公爵夫人的死一無所知,兩人也是僱傭關係,但在她答辯時,法官收到緊急通知,公爵服毒自殺了,現在彌留中。法官問她是否願在此時提出新的證詞,他說「公爵已經背叛你,他拒絕認罪,而且到現在也不承認愛你,你還願意承擔這罪名嗎?」她說不會改變證詞。法官宣布暫時休會,並且要帶著亨利亞塔到公爵的病床前去對質。
警察帶著亨利亞塔去見彌留的公爵,公爵意外見到她,兩人對望盡在不言中。公爵仍然不認罪,但是當法官問他是否愛亨利亞塔時,他停了一會說「沒有愛過她」,之後法官等就離去了。這時公爵叫過他的親信花匠皮耶Pierre,要他去跟亨利亞塔傳話:你去對她說,我說不愛她是避免她被牽連。告訴她,我愛她,我血液中每一滴都愛她。我想她心中應當知道。
之後亨利亞塔獲得釋放,她曾經在船上見到的一個正在修讀神學的年輕美國人亨利Henry Field念念不忘她,見到報紙新聞去監獄見過她。這時就介紹她到美國這間女子學院校書。
她講完自己的經歷,那些學生們早已經暗中飲泣,這時都跑上來請求原諒。而現在做牧師的亨利也向她求婚。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兩個多小時,幸好劇本札實不覺得太長。華納花了工本要打造這部電影,來跟「亂世佳人」對抗。單單劇本版權就花了十萬元,整個製作費用了137萬元,建造了35個內景,65個外景,包括一座法國鄉間別墅,公爵的宮殿式住宅也非常豪華,裡面多間房間各有不同特色,包括許多家具據說都是蒐集真的骨董,舞會中的服裝都很華麗。此外還包括一艘船。有演員申訴說,布景毫無理由的浪費,人們單看那些蠟燭台都忘了看演員。
三位主要演員都被讚賞是他們一生最佳表現。我對男主角就有意見。影評說他Charles Boyer是當時法國最當紅的英俊小生heartthrob,性感小生,我不敢認同。我認為他從來都不是英俊小生,而據說此時41歲的他已經開始禿頭(戴的是假髮),而且發福,據說第一天在片場當貝蒂戴維斯見到他時,還以為他是遊盪的閒人,要職員趕他出去,所以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他演反面人物反而更適當,好像 Gaslight 煤氣燈下 (1944)中的謀殺犯,就很適合他。
當時32歲的貝蒂戴維斯Bette Davis與導演Anatole Litvak兩年前在合作The Sisters時曾發生戀情,但此時感情已成過去式,戴維斯又恢復了她在片場頤指氣使的毛病,經常挑戰Litvak的決定,說他死板,不懂得變通。一度威脅要將他換掉,因為當時她在華納是「一姐」地位,她有權這樣做。一般認為她在這影片中表現優異,不過因為她在這一年在另一部電影 The Letter香箋淚 中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就未在這部片獲得提名。
這片子中飾演年輕牧師亨利的是Jeffrey Lynn傑夫瑞林恩,他演出過相當多的不錯的角色,星運算好也算不好,他外型文雅清秀,據說在 Gone with the Wind 亂世佳人(1939) 選角期間,他是第一個被選中飾演片中 Ashley Wilkes 的人選,就是那個女主角 Scarlet O'Hara 朝思暮想的男人。當時好萊塢眾多女星爭取女主角試鏡時,都是跟他捉對試鏡的。但是最後一分鐘製作人選擇了英國的 Leslie Howard,只因為他名氣比較大,所以算是星運不濟。不過他也演出過很多相當傑出的片子,好像:Four Daughters (1938) 以及後面多部續集,The Roaring Twenties 私梟血 (1939),A Letter to Three Wives 三妻艷史 (1949),等,也算星運不錯。(下:Jeffrey Lynn 在片中的造型。)
飾演公爵夫人的Barbara O’Neil這年不到30歲,她主動要求飾演這角色,認為有發揮的機會。她在亂世佳人中,飾演女主角郝思嘉的母親。另外片中幾個童星以飾演大姊及二姊的比較出名,大女兒 June Lockhart 前後演出過 A Christmas Carol 聖誕頌歌 (1938),在 約克軍曹Sergeant York (1941) 中飾演約克的妹妹,Meet Me in St. Louis 相逢聖路易 (1944),Son of Lassie (1945) 等,飾演老二的是Virginia Weidler,她在:The Women (1939) 中飾演女主角 Norma Shearer 的女兒,是唯一童星,戲份很重,又在費城故事The Philadelphia Story (1940) 中飾演葛麗絲凱莉的妹妹,也是很多台詞,以及 Babes on Broadway 百老匯萬花筒 (1941),等都是相當吃重的角色,不過她們成年後都沒有好的表現,甚至很早就息影。
主要演員表:
貝蒂戴維斯 Bette Davis 飾亨利亞塔Henriette Deluzy
查爾斯鮑耶 Charles Boyer 飾公爵 Duke de-Praslin (Theo)
芭芭拉奧妮爾 Barbara O’Neil 飾公爵夫人Duchess de-Praslin (Frances)
瓊洛克哈特 June Lockhart 飾大女兒Isabelle
維珍妮亞維德 Virginia Weidler 飾二女兒Louise
Ann E. Todd 飾小女兒Berthe
Richard Nichols飾小兒子雷納Reynald
Jeffrey Lynn 飾年輕牧師Henry Field
George Coulouris 飾車夫
Harry Davenport 飾老花匠Pierre
Janet Beecher飾公爵夫人的心腹Miss Haines
Montagu Love飾公爵夫人的父親(外祖父) Horace Sebastia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