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米高梅在1950年推出的黑白片,在這個復活節周末很適合觀看。片名的Voice指的是上帝的聲音。故事內容來自於美國作家George Sumner Albee的短篇故事。說美國(及全世界)在連著六天每天晚上的八點半,都在收音機聽到上帝的講話。故事主軸是一個家庭受到的影響。
這家庭的男女主人由James Whitmore,以及Nancy Davis南西戴維斯飾演。Whitmore是傑出的舞台,電影,及電視演員,得過多次的舞台東尼獎,奧斯卡最佳男配角,及電視的艾美獎。他的外型跟米高梅另一位男演員Spencer Tracy 史賓塞崔西非常相似,只是矮了很多。南西戴維斯就是後來的美國第一夫人南西雷根,她的電影事業不是很成功,僅演出電影十餘部,這一部是少有的以她為主角的電影。
電影中沒有真正播出這個上帝的聲音,但是片中很多人聽見,並由他們轉述上帝每一段話的內容。
奇怪的是,米高梅在這電影最前面沒有如慣例的,有一頭獅子張口的畫面,前後一共有三部MGM的電影沒有這個畫面,(1959年的賓漢Ben Hur (賓虛傳),以及1951年的 Westward the Women 娘子軍征西),目前沒有見到任何解釋為什麼米高梅這樣做。
劇情:
洛杉磯郊區一個家庭的男主人喬伊史密斯Joe Smith在飛機工廠工作,他有個妻子瑪莉Mary 即將臨盆,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兒子。生活充裕,只是家裡那輛老爺車經常要發動很久才搭著。
電影開始時是一個星期二晚上,喬伊在廚房拿牛奶時,聽見收音機報時是八點半,並預報下一個節目,隨即出現一把聲音說:我是上帝God,今後幾天我會跟你們在一起。(這聲音沒在電影中出現)
喬伊走進客廳,瑪莉Mary見他神情有異,問他什麼事,他說他剛剛聽到收音機裡有人自稱是上帝,然後轉述了上面的話。(下:他跟太太及兒子轉述上帝說的話。)
之後他就反覆思索,這聲音是真是假。他打電話給一個同事,他也說聽見了,但是在不同的電台。
第二天星期三,剛剛六點鐘,太太叫他起身,原來兒子強尼 Johnny 喉嚨痛,不能送報紙,叫他代兒子去送。(因為兒子需要一定的業績,才能買一部單車),他非常不情願地起床。送報時他見到報上大字標題說,昨晚無數人聽見上帝的聲音,電台收到三千多人的電話詢問。
晚上他下班後他跟同事去打保齡球,回家後太太說她在八點半聽到了上帝的聲音,他說的是:「這是上帝在說話,也許很多人不相信這是真的上帝,說為什麼不施個奇蹟,這我要想想。」瑪莉說她現在有些害怕。喬伊去打開收音機,各電台都在報這件事,說所有的電台都在同一時間出現這聲音。電台的結論是:這是一個有組織的,龐大的詐騙集團幹的事。
電台同時說,他們的錄音系統錄不到這段話。即使是電台的自動錄音系統,這段話都錄不進去,因此無法重播。
第三天星期四,喬伊一早送兒子上學,兒子在汽車中讀報紙,說全世界的收音機都在同一時間播出這段話。公司的同事則說,各地電台的聲音是用不同語言播出。英語,法語,俄羅斯甚至中文。人們開始感到恐懼,史密斯因為太太臨盆在即,還特地用了一個銅板打電話回家,問瑪莉的狀況,讓太太很感動。
這晚他們在家都期待八點半,但是到了時間他們的收音機卻壞了,原來是兒子使用調頻FM時將線路弄亂了,結果他們沒有聽到現場的上帝的聲音。之後當收音機修好了,又只能聽到電台的轉述,說今天上帝說的話是:「從各方反應,我知道仍然有很多人懷疑我是誰,也聽到很多人害怕,你們有甚麼好害怕的?為什麼孩子要怕他們的父親?你們是怕連續40天的大雨不停?難道需要我施行類似的奇蹟讓你們相信?」
奇怪的是,他們聽完這段話,聽到外面開始下大雨,雨聲擊落屋頂的喧嘩聲,接著閃電及雷聲大作,瑪莉開始說害怕,之後連兒子強尼也抱著父親。喬伊對妻子及兒子說沒甚麼好害怕的。強尼說他從姑媽Ethel艾索那裏聽說,孕婦生孩子有死亡的機率,強尼怕母親發生意外。
第四天星期五,喬伊一早醒來見到風平浪靜,而且是晴天,通知太太可以放心。他去上班時,覺得心情異常平靜,連他那老爺車都是一踩就著,讓他跟兒子都意外。他對兒子說:這件事的教訓是讓我們take it easy ,也許這是上帝的旨意。
上班時聽見同事說,連南極都有上帝的聲音,同時聽說很多同事都沒上班。史密斯建議大家跟他一樣,take it easy,也許日子好過些。
這天晚上,喬伊的姐姐艾索姑媽又來了,她是因為瑪莉臨近生產來幫些小忙。接近八點半時大家等待收音機的聲音,這時瑪莉陣痛開始,大家急忙將她送到醫院。結果證明是假產,虛驚一場。回家後聽到電台轉述上帝的話,他說:「昨晚的大雨只是證明我施的奇蹟,每一滴雨,雪,太陽,月亮,你們呼吸的空氣,你們踏著的土地,喝的水,樹木,河流,山坡,這些都是我創造的奇蹟。現在看看你們能創造甚麼奇蹟?應當是彼此了解,和平,善意,這些在你們本質裡都有,不論你是誰、在何處,」
艾索聽了有些發狂,說上帝要來懲罰大家,因為我們都是罪人。喬伊制止了她。
第五天星期六,這天喬伊跟太太說出去抽根菸,到了附近一間酒吧遇見一個舊時的同事Mitch,他強拉史密斯喝酒,一杯又一杯,喬伊躲不過就喝醉了,回家後發酒瘋,兒子嚇壞了,也對他失望,回房間去哭,他則躺在地上睡了一晚,瑪莉一直陪著他。第二天起來他非常後悔,跟妻子道歉,之後瑪莉將昨晚收音機裡聽到的上帝的話重複給他聽:「過去幾天我跟你們說話,希望你們珍惜現有的福氣,同時創造你們的奇蹟:仁慈,善意,和平,就像孩子們去上學,會忘記自己的功課,我要求你們做明天的功課。」
喬伊說他昨天錯過了上帝的話,證明他就像那些不信的人,以及軟弱的人,他現在「回家」了。這一天,艾索也一改常態,用最好的態度對每一個人。
第六天星期天,太太跟他說,強尼不見了,他一家家去問,都沒有兒子下落。最後他存著僥倖的心理到了一個同事弗瑞德Fred Brannan的家,這人是他的工頭,兩人在公在私都不合,因為如果弗瑞德退休,他就接他工頭的職務,但是弗瑞德死都不肯退休。其次弗瑞德不信宗教,經常罵他是宗教狂,但他現在態度非常好,還說強尼在他家裡,原來每當強尼不開心,都到他的工作室去做模型。喬伊很意外,他進去發現強尼正在做一個飛機模型。孩子不理他,似乎仍然為他昨天醉酒而生氣。他說他也有軟弱的時候,就像他現在離家出走,他要孩子和他一起回去「做明天的功課」。
當他們回家時,艾索也又來了,她念了這一天的「上帝」的話:「我注意到很多改變讓我高興,你們創造了奇蹟,你們都有做功課,享受我給妳們的奇蹟,以及你們給予彼次的奇蹟,以所有不同的語言,維持堅強,簡單的一個字就是愛,信仰,自由,我會繼續看。」
之後他們一家四口晚餐,祈禱。
第七天星期一:這晚村民聚集在教堂,希望一起聆聽上帝的聲音,但是過了八點半,上帝都沒有聲音。最後牧師宣布,我們忘記了,今天是第七天,上帝應該休息了。(出自聖經創世紀。)(下:他們一家三口,以及艾索坐在教堂,期待聆聽上帝的聲音。)
這時瑪莉開始陣痛,史密斯送她去醫院,結果生下一個女兒。
製作與卡司:
這明顯是一部宗教意味很濃的電影,不適合每一個人看。但也代表1950年代美國小鎮的一個面貌。在那個時代,幾乎每一個家庭星期日都上教堂,每一次用餐前都祈禱,及每晚就寢前也祈禱。
這電影一家人的選角非常真實,沒有一個是美麗的或是帥的明星,全部再樸實不過。Nancy Davis還沒有她後來做第一夫人時好看,非常平庸。演喬伊的是五短身材,像武大郎。所以是一部再平實不過的電影,但劇本方面也不是粗製濫造,還是顧到一些細節。比如說他的汽車每天都發不著,每天都要經過一番努力才能發著,而他的兒子強尼居然能在家裡的早餐桌上用聲音及動作,模擬出父親發動汽車的全部經歷的聲音,那是非常好的一段表演。
有人批評,說劇本中講全世界每一個角落同時在八點半出現上帝的聲音不可能,其實在那個沒有Internet的時代,每個地方在不同時段出現同一件事並不難解釋,因為大家習慣有這樣的時差,不會介意。(下:演員在攝影棚,由導演威廉韋曼William A. Wellman 指導作戲。三名演員在攝影棚顯得渺小。正常拍戲不應當有這樣多觀眾,明顯是宣傳照。但還是可以見到攝影棚工作人員繁多。)
紐約時報就在評語中強調:這不是一部知識份子(有文化)的電影,似乎要說明甚麼。還說「純粹是訴諸情感的」作品,這又是一個暗語,意思是,吸引那些不用腦子,只用情緒的觀眾,「我相信你很難看完這電影」。還有評語連1950年的標準家庭「一個好父親,賢淑的母親,乖乖的兒子,全家好人都信上帝,以及有好的道德標準」都批評一番。並說:如果是今天,95%的觀眾都會感到悶。但我覺得比今天那些一出場就是粗口的電影要容易忍受得多。
片中我唯一認為有問題的是,為了製造人們的恐懼,說強尼為了母親要生產而害怕,以及艾索認為上帝是來懲罰他們的,這幾段有些不合情理。
這電影沒有賺錢,根據米高梅的紀錄,賣座收入190萬元,虧損六萬多元。
主要演員表:
詹姆斯惠特莫James Whitmore 飾演喬伊史密斯Joe Smoth
南西戴維斯Nancy Davis 飾瑪莉Mary Smith
Gary Gray 飾強尼Johnny Smith
Lillian Bronson 飾艾索Aunt Ethel
Art Smith 飾弗瑞德Fred Brannan
Tom D’Andrea 飾同事Harry Magee
Jeff Corey 飾同事Freddie Dibson
George Chandler 飾警察
Douglas Kennedy飾Mi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