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美國獨立製片公司The Mirisch Production 在1970 年推出的彩色歷史文藝片,劇情是根據美國作家詹姆斯米慶納 James Michener 在1959 年推出的長篇小說Hawaii (夏威夷)中的後半部改編,劇情完全是虛構。故事是說一個當地的家族,進口華人到夏威夷做勞工,而其中一個華人家庭在夏威夷建立家族,深深植根的經歷。
這電影由查爾登希斯頓 Charlton Heston 飾演這主要家族的男主人,而華人家族的女家長由華人女演員Tina Chen (陳亭) 飾演,日本男星岩松信Mako 飾演她的丈夫。Tina Chen 為這部片子獲得金球獎最佳女配角提名。其他重要演員還有卓別林的女兒Geraldine Chaplin 潔拉汀卓別林,她飾演一個有當地土著血統的白人。
這電影的導演是Tom Gries,電影長度134 分鐘,內容包括了家族爭產,奴隸制度,精神病,痲瘋病,華人聚居區的疫症,以至於當地鳳梨種植業的起源等等,非常豐富。不過因為牽涉範圍廣泛,人物眾多,最後就像流水帳。
這部電影內容等於1966 年拍過電影Hawaii 的續集,那一部片子的主要演員是茱莉安德魯斯Julie Andrews,李察哈里斯Richard Harris 等人。
劇情:
電影開始時,船長韋波Whipple “Whip”Hoxworth 剛剛帶領他的船從亞洲回到夏威夷,船艙底帶了一批中國勞工。快到岸時,這些勞工中被發現有一名女子,大家就起鬨了,因為勞工中不能有女人。而且這批勞工中本來就分成兩派,一派是客家人,一派是本地人,水火不容,連語言都不同。兩派人因此又展開對立。原來這女子是被人從客家人的村子綁架來的,想運她到夏威夷做妓女。那些客家人就要搶救她,爭吵聲傳到甲板上,船長命人下去解決,混亂中有人開槍,而將這女人綁架及偷渡的男人被人用刀刺死,這時船員就說要帶這女人上去。一名「本地」男子孟基Mun Ki擔心這女子遭到不測,危急中宣稱她是自己的太太,將她留在身邊。之後船長下令24 小時不給食物跟水。最後船長點算死者一共七人,都拋到海裡。韋波說他們損失了七人,影響收入。
在船上時,那女子說她叫做玉清Bong Nyuk Tsin,孟基開始教她簡單英語,雖然孟基本人也只是會說一些英語單字。
船靠岸了,玉清只好跟著孟基走。而韋波就見到自己的未婚妻Purity 貞潔也來了。這時有華人掮客見到有女人下船,就要拉她去妓院,孟基不准,堅持將她拉開。拉扯間,韋波本來不想插手,但是貞潔見狀不忍,叫他插手,於是韋波說他們是自己的人,將他們帶走。(下圖:下船後,韋波跟未婚妻Purity 解決了孟基跟玉清這一對的難題,將他們帶回家。)
孟基說自己是廚師,韋波就將他們帶回自己的農莊,給他們一間柴房,住下來。
回家途中,貞潔對韋波說,他的祖父死了六星期,並將遺產都留給了他的堂姐梅拉瑪Malama,跟她的丈夫米卡海爾Micah Hale。韋波知道自己在家裡一向都被當作是「黑羊」,所以也預期了不會有好東西給他。他到了家族的會議室,聽取祖父的遺囑,結果比他預期的還糟。祖父將所有值錢的物業都給了堂姊跟她的丈夫,留給他的只是在Hanakai 的一片八萬畝的荒地,那裡雖說是農地,但是因為沒有水源,被認為一毛不值。韋波說,既然沒有遺產,他不如重回船上。但是貞潔就反對,勸他在陸地上住下來。
韋波跟貞潔很快就結了婚,而孟基跟玉清住下後,也被當作是夫妻。不過孟基說,他在中國有太太,他一等存夠錢就會回去,所以玉清不會成為他正式的太太。當玉清懷孕後,生了一個兒子,孟基帶她到當地一個有學識的卜卦的老人Foo Sen,要他給取名字。這位老人說,他會生五個兒子,將來以世界五大洲命名,第一個兒子就叫做亞洲。而玉清因為永遠不會成為正室,以後就叫她「五洲的阿姨」。所以以後大家就叫她五洲阿姨。老人還說,以後五個孩子都要回到中國,認孟基的大老婆做母親。
這期間一個自稱專精於挖掘水井的男人Milton Overpeck 奧維派克來找韋波,說他可以在他的土地上挖掘出水源,韋波不相信。他說他過去在火山岩層中掘出過水源。他說他只要九百元,韋波不相信有這樣便宜的事。奧維派克就說,等水井挖成功,他要三千英畝的土地做交換。韋波答應了。
而韋波又發現,五洲阿姨(玉清) 在自己門前開闢了一塊田地,而且種了菜。韋波問她何以要種菜,因為他供應他們所有的糧食。玉清說,她要將這些菜賣了,存一筆錢自己買地,因為她決定不回中國。她心裡知道,回到國自己沒有身分,連孩子都要給大婆。(下:韋波見到玉清在種菜。)
繼亞洲之後,玉清又生了非洲,但是貞潔就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她很憂鬱,不過沒多久,貞潔也生了一個兒子Noel 諾維爾,但是貞潔體弱,奶水不夠,韋波就把兒子交給玉清,要她一人照顧兩個嬰兒。不過貞潔在生產後就得了憂鬱症,而且拒絕韋坡再碰她。這讓韋波很難受。他去問醫生怎麼回事,醫生說她可能是得了產後憂鬱症,而且因為她有四分之一當地土著血統,而這個皇族多數是近親通婚,所以容易產生精神疾病。(下:韋波發現妻子有憂鬱症,不再跟他行房。)
奧維派克掘井兩年都沒有消息,換了六個地方,而且他經常喝醉酒,韋波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進行工程。不過這一天終於傳來好消息,奧維派克掘到了水的源頭,大量井水湧出,他的土地現在值錢了。但是當他要去跟堂姊他們借錢買種子種甘蔗時,對方卻拒絕了,說他根本不會做生意,總是作夢的多。
這時韋波得到兩個法屬幾內亞朋友送的鳳梨種子,他見到玉清種甚麼都成功,就要她幫自己種種看,說種成功了會給她一片地。幾星期後,這鳳梨種成功了,韋波決定就種鳳梨。他先送給玉清一片價值一百元的地,之後去跟堂姊商量,他要用家裡的船再次出海,為期一年。這一次他開到法屬幾內亞,跟著手下開著四艘小船到內陸去偷鳳梨。期間被守衛見到,雙方交火,還殺死對方的一名守衛。最後偷了四艘船的鳳梨回來。
韋波在海外期間,玉清已經生了第五個兒子,五大洲的名字都有了,就在此時他們發現孟基得了痲瘋病,在當時痲瘋病是令人談之色變的傳染病,都要被送到荒島去隔離。她最初誰也不敢說,自己偷偷去配藥,假裝是醫治其他的病,但是那名中醫懷疑,開始注意他們,她就將丈夫藏在樹林裡,偷偷送食物給他。不過後來還是被人發現,玉清用竹竿保護丈夫,刺傷了一人,結果兩人都被捉了。
韋波帶著大批鳳梨回到夏威夷,當他回到家裡,發現家裡空無一人,家具也都被搬走。他查問之後知道,貞潔已經帶著兒子諾維爾回到「自己人」那裡,從小就跟著五洲阿姨吃中國飯的諾維爾,現在又回去跟著夏威夷人過日子。韋波去找過貞潔幾次,她照樣不願意跟韋波親近。
這一邊,孟基跟其他痲瘋病人都被押送到碼頭,要送去荒島。玉清在岸邊百般不捨,她看著自己的五個孩子,又望著孟基,決定跟著丈夫一起到那個荒島Molokai。這時韋波正好在碼頭,本來要勸她不要跟去,但是她堅持,同時要韋波幫忙安排人照顧自己的孩子,之後跟著上了船。
他們到了荒島,那艘船將他們都丟到海裡,叫他們自己游上岸,岸上原有的痲瘋病人都已經變形,還來搶他們的東西。(下:他們到了痲瘋島,被丟到海裡自己游上岸。)
韋波見到妻子那邊已經沒有希望恢復正常關係,就堅持把兒子諾維爾帶回家去自己帶。一天他接到玉清的訊息,要他到島上去一趟。他帶著一藍食物到島上去,原來玉清又生了一個嬰兒,是個女孩,她要韋波將女嬰回去找人幫忙照顧,事實是,她的幾個大孩子都已經獨立,可以照顧這個妹妹。幸運的是,玉清本人一直都沒有染上痲瘋,嬰兒也是健康的。韋波依照玉清的吩咐,帶嬰兒去見那個老人Foo Sen,老人依照生辰八字為她取名Mei Li 美麗。
這時韋波的鳳梨農場越益壯大,成為富甲一方的農業巨子。這天,新的大船又開到,而帶來的都是日本人。韋波說日本勞工更便宜,也更容易教導。他們的生活習慣又跟中國人不同,比較注意清潔,經常洗浴,不過他們男女一同洗浴的習慣也讓韋波好奇。這天他也脫光了衣服進去一起洗,那些日本女人也對他好奇。這時他看上了一個美麗的日本女子Fumiko 文子,那女子還會說簡單英文,她說是被安排來這裡嫁人,但是對方是壞人,她現在在一個日本人家裡幫忙。她要求韋波幫她的忙。還說男人可以有多個太太,於是她成為韋波的情婦。(下:韋波跟日本人一起洗澡。右邊的是文子。)
孟基在島上病情惡化,幾年後死了,玉清在韋波幫助下回到夏威夷,五個兒子都大了,亞洲已經自己開了餐館,他們將母親接到家裡,她見到次子非洲非常聰明,決定趕快工作,再買地皮,賺錢送他到美國去學做律師。
這時夏威夷有人發動政變,希望廢除王室,向美國靠攏。當地原有的女王Liliuokalani 大舉鎮壓,要驅趕所有白人離開夏威夷,否則就逮捕。而韋波飾支持政變的,這天,他在家裡被幾個士兵前來逮捕。他嘗試請求當地的教會,還有在女王政府中任高職的堂姊夫米卡海爾的幫助,都沒有幫助。玉清到牢裡去看他,問他是否需要錢,他說不需要。
幸好不久事件就平息,女王被迫宣布退位,韋波也獲釋了。海爾又被任命為新共和的總統。
這時美麗在理髮廳為人修面剪髮,認識了來剪髮的諾維爾,他一眼愛上了美麗,之後兩人開始約會。不過唐人街的媒婆也來為美麗說親事,對方是一位姓黃的,有財產,有關係,玉清也很願意,雙方正在為嫁妝的事討價還價。
這時唐人街不斷有人離奇死去,當局證實是瘟疫,說是唐人街環境太骯髒,於是下令逼遷,全面清潔。這時韋波聽到兒子跟美麗在一起,就要他遠離美麗,但是諾維爾說他已經愛上美麗,韋波說:那就跟她同居,不要讓別人知道。諾維爾說他不在乎有人說話。之後韋波去找玉清,說起兒女的事,玉清也反對他們在一起,說白人不了解中國人大家庭的想法。她要子孫繁衍,將來好跟地下的孟基交代。不過美麗的五個哥哥都支持她跟諾維爾在一起。
之後的瘟疫越來越厲害,當局下令唐人街的房子都要燒掉,好多居民抗議,拒絕搬走,跟官員對立。後來韋波叫他們停止燒,但是要華人都集中洗澡,全身消毒。之後隔離。不過諾維爾說,隔離無用,很多華人都躲起來。這時諾維爾也從其他人那裏聽到,說他父親的鳳梨事業是奠基在當初到機內亞殺了人,他質問父親,韋波承認有這事。
由於瘟疫不受控制,最後當局還是下令燒房子,以及全面戒嚴。但是華人還是全面反抗。這時韋波來找到玉清,要她出面勸說,還說政府答應賠錢給大家。玉清聽說了就說服大家放棄房子,諾維爾也找到美麗,將她帶走。
唐人區進行大清洗之後,一切又恢復正常。玉清同意了女兒的婚事,韋波問她:真的不在乎被叫做是五洲阿姨?她說她不在乎,因為她得到了一個男人。電影最後,她到孟基的墓地去對孟基說:他們的五個兒子都結婚了,每一個都各有五六個孩子,他們在這裡生根,繁衍後代……
製作與卡司:
片中的玉清其實形同主角,她的戲份比那個飾演韋波妻子的Geraldine Chaplin 重得多,但是她因為毫無電影經驗,所以被當作配角。1943 年出生的Tina Chen 陳亭逃出中國大陸之後,在香港,台灣都住過。到了美國之後,原來在紐約血液銀行的實驗室做技師,後來才改行到演藝的行業。在這部片子前,她只在1969 年的Alice’s Restaurant 裡有一個小角色。她後來的演藝事業可以說非常成功,雖然只拍了不到十部電影,不過參與的電視演出將近20 部,舞台演出更是無數,此外也做導演及製片。(下:陳亭在片中的造型。)
但Tina Chen 在這電影中的表現,就被認為欠缺一點深度,可以想見在1970 年代,基本上沒有有經驗的華人演員,可以說根本無可挑選。目前79 歲的Tina Chen 仍然健在。
飾演孟基的日本演員Mako 岩松信則是電影中的常見面孔,經常演出華人跟日本人,而且一直演出到2006 年去世前,他的代表作品有:The Sand Pebbles 聖保羅砲艇 (1966),Conan the Barbarian (1982),Rising Sun (1993),Seven Years in Tibet (1997),Pearl Harbor (2001)等。他很小就被父母接到美國受教育,後來還在美國從軍,32 歲才開始演電影,其實他日本話都不流利,而每次演中國人時,都要學幾句廣東話,說的很辛苦。這部片子也一樣,但是演技非常自然。所以演藝生命橫貫了三十多年,此外還得過舞台演出的Tony Awards 的最佳男主角提名。
至於查爾登希斯頓Charlton Heston 更是家喻戶曉的好萊塢影星,拍了無數的「巨片」,許多並為他贏得重要獎項:The Greatest Show on Earth 戲王之王 (1952),The Ten Commandments 十誡 (1956),The Big Country 錦繡大地 (1958),賓漢Ben Hur (賓虛傳) (1959),El Cid (1961),Planet of the Apes 人猿星球 (1968)等。很多片子因為他近乎六尺三吋(189.7公分) 的高度,以及好像石雕一樣的歷史面孔,更提高角色的gravitas (分量),好像由他來飾演摩西,施洗若望,賓漢,都不作第二人想,以前介紹過 Alexander the Great 亞歷山大大帝 (1956),就感覺到選角錯誤,五呎十吋而且瘦弱的李察波頓無論如何無法顯示出這位歷史上偉大帝王的架勢。
據說希斯頓最初對這角色有猶疑,因為一來真正的主角是玉清那個角色,此外他的角色性格不突出,他後來在自傳中說:演一個角色,你必須愛上那個(人),但是對於韋波這角色,他沒有特殊感覺。這就是這部片子沒有成功的原因。劇本對於玉清的角色描述了很多,(但因為年代長,也流於流水帳),而韋波的角色就更沒有特色,觀眾看完後不會特別喜歡他,或是特別討厭他。
這部片子影評及賣座遠遠不及1966 年的前身Hawaii,只是備提名了最佳服裝一項金像獎,以及Tina Chen 獲得金球獎最佳女配角提名。
主要演員表:
查爾登希斯頓Charlton Heston 飾韋波Whip Hoxworth
陳亭Tina Chen 飾玉清Bong Nyuk Tsin
潔拉汀卓別林Geraldine Chaplin 飾妻子貞潔 Purity Hoxworth
約翰菲利浦勞John Phillip Law 飾兒子諾維爾 Noel Hoxworth
Alex McCowen 飾堂姊夫海爾 Micah Hale
岩松信Mako 飾孟基 Mun Ki
Don Knight 飾挖掘水井的人奧維派克 Milton Overpeck
Miko Mayama 飾日本女子文子 Fumiko
Virginia Ann Lee 飾美麗 Mei Li
Tanya Chang 飾美麗八歲時 Mei Li
Naomi Stevens 飾夏威夷女王Queen Liliuokalani
Harry Townes 飾美國牧師
Khigh Dhiegh 飾 Kai Chung
Keye Luke 飾算掛老人Foo Sen
James Gregory 飾 Dr. Whipple Sr.
Lyle Bettger 飾 Janders
Mary Munday 飾堂姊 Malama
George Paulsin 飾諾維爾 Noel 15 歲時
Jules Martin 飾諾維爾 Noel 8 歲時
Winston Char 飾歐洲 Europe
Michael Leong 飾非洲 Africa
Randy Kim 飾亞洲 Asia
Victor Young 飾美洲 America
Bill Fong 飾澳洲 Australia
Bruce Wilson 飾韋波在船上的助手Morris
Daniel Kaleikini Jr. 飾軍官
James Hong 飾 Ti Ch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