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納公司在1958年推出的黑白西部片,說的是美國早期西部盜匪比利小子Billy the Kid人生最後一段時期的經歷。由當時已經32歲的保羅紐曼Paul Newman飾演(當時只有20-21歲的)比利。看過其他的有關比利的電影之後,會覺得這電影粗製濫造。雖然多數有關Billy the Kid的電影都不真實,但是這一部就在情節上,人物上就超越其他的更異想天開。
據說這電影的劇本是源自作家Gore Vidal在1955年為一個電視劇寫的劇本The Death of Billy the Kid (比利小子之死) 改編。片名指的是傳說中比利是用左手拔槍。但是電影中並沒有特意提到這一點,所以用此作片名有些奇怪。另外以前在 Billy the Kid 比利小子 (1941)中已經解釋過,有關他是左拐子的傳說與事實不符。
這電影的導演是Arthur Penn,這是他的處女作,過去他只導演過舞台劇跟電視劇。他後來的作品包括:The Miracle Worker (1962),Bonnie and Clyde 雌雄大盜 (1967),Little Big Man (1970)。
劇情:
電影背景是1870年代,在新墨西哥一個英國籍的牧場主人約翰亨利藤斯托 John Henry Tunstall 跟他的手下,正趕著一群牛到林肯郡Lincoln County去出售。途中遇到一個年輕陌生人。藤斯托的手下立即拔槍,藤斯托阻止他們。他問這年輕人是否跟(林肯郡的牛肉商人) 莫頓Morton一夥,他說不是。藤斯托問他名字,他說是William Bonney,來自肯薩斯市,要去林肯郡找工作。藤斯托聽了就說可以給他一份工作,每天一塊錢還供三餐。見他沒有馬匹還給他一匹馬。
藤斯托有兩個手下:湯姆Tom Folliard跟查理Charlie Bowdre,年紀跟比利相當,很快就攀談上了。但是藤斯托身邊有一個左右手艾力克斯麥克史溫Alexander McSween,他就警告藤斯托,說他知道比利這個人,他不是來自肯薩斯,而是西部的El Paso。說他從小父親出走,十一歲就殺了人。藤斯托聽了反而更想幫助他。
這時在林肯郡,當地一個牧牛場主人莫頓Morton去找警長布萊迪William J. Brady,說藤斯托就要運牛肉賣給軍營,如果他這次成功,以後會有更多牧牛場主人這樣做,他們的生意就受影響。莫頓要布萊迪去逮捕藤斯托。布萊迪說他沒有進城如何逮捕他。莫頓就建議他出城去逮捕。
當晚比利見到藤斯托在看聖經,藤斯托就對他講解For now we see through a glass darkly,見他不認識字就當場教他,還將那本聖經送給他。說自己明早要先去林肯郡,跟當地軍營談好牛肉價格,暫時不需要這聖經。比利聽說他要一個人進城,志願陪他去。但是藤斯托就說他不需要帶武器的人陪他,他自己更不會帶武器。他堅持武器不能解決問題。(下:藤斯托教比利讀聖經。)
第二天一早上藤斯托騎馬經過一個峽谷時,就被布萊迪跟他的兩個手下(副警長)擊斃了。當比利他們聽到槍聲趕去,藤斯托已經死了。比利當場就說要去報仇,但是艾力克斯勸解他,說藤斯托勢必不想他這樣做。
藤斯托死後,他的牛肉生意瓦解,比利跟湯姆,查理就出來自己混。比利說他要為藤斯托報仇,他說他查到那四人的名字,也準備了四顆子彈。但是湯姆跟查理聽說是一個警長跟兩個副警長殺死藤斯托,就拒絕參與,說殺死警察是問吊的罪行。但是比利說服他們,說藤斯托遇害時沒有武器,他們有義務伸張正義。結果湯姆同意跟他一起去。
他們倆人到了林肯郡,在街上遇到布萊迪警長跟莫頓在一起,比利當場叫住他們,向他們問罪。當布萊迪要拔槍時,比利就連開兩槍將他們射殺。之後他們兩人逃入艾力克斯的家裡。艾力克斯見到他們又知道比例槍殺了警長,非常意外,但已經太遲,鎮上的人紛紛持槍趕到,包圍了這間屋子,展開槍戰。之後更放火到房間哩,將房子燒了。艾力克斯跟一個客人都被燒死。之後大家相信比利也已經死了。
事實是,比利逃脫了,但是他受到燒傷,一個人騎馬在荒野。不久幸好被事先逃出的湯姆見到,發現他發高燒,就幫助他兩人一起逃到墨西哥Madeiro去看他的一個好朋友薩維爾Saval。薩維爾是鐵匠,他跟妻子Celsa賽爾莎都認識比利多年。他們收留了比利,讓他安心養病。在這裡比利也遇見一個舊朋友嘉內特Pat Garrett,他很同情比利的處境,叫他低調些,不要再惹事。但是本性難改,當天他們就跟一群墨西哥士兵因為一言不合打了一場群架。
這時他們接到新墨西哥州長的命令,說要特赦所有罪犯。湯姆見到非常興奮,說他們都將自由了。這時查理也見到特赦令,趕來跟他們會合。而薩維爾為了慶祝他們被特赦,在家中開派對,免費提供酒水。一個八卦的美國人莫崔Moultrie來到,他帶了林肯郡的報紙,上面說比利已經在槍戰中死於火警中。這樣說州長的特赦跟比利無關。州長是以為比利已死,他的特赦是針對其他人的。比利知道後非常憤怒,他說另外兩個兇手(副警長)仍然逍遙自在,他卻仍然被通緝。他決心再去報仇。雖然湯姆這一次猶疑,最後還是三個人一起出發。(下:湯姆,比利,跟賽爾莎一起看特赦通知。)
他們三人到了鎮上,先偷偷闖入到警長辦公室,之後查理見到一個男孩,叫他去通知副警長之一孟恩Moon立即到警長辦公室。那位Moon不知就理匆忙穿上褲子趕來,進入警長辦公室面對他們三人,知道自己死期不遠,一直求饒,說當時不是自己下的手。但是比利將他逼到街上時,查理從裡面醫時衝動開槍打死了他。湯姆很生氣,因為這樣他們的特赦就不生效。
之後他們三人逃到山區。孟恩死了之後,最後只剩下一個副警長希爾Hill,他知道自己是下一個目標。他就去墨西哥找嘉內特,希望他去林肯郡做新的警長。嘉內特拒絕了,他還有一個私人理由是,他周末就要跟一個當地女子結婚。
婚禮那天,比利他們三個人騎馬來到Madeiro,參加了婚禮。嘉內特警告比利不可以在這一天,在他的婚禮中鬧事,否得他會出手。比利答應了,但此時她已經瞥見希爾也在場。這天有攝影師為一對新人拍結婚照,見到比利也讓他拿著一支長槍拍了一張照片。那名攝影師指導他,讓他用右手持槍拍照。(下:比例到了嘉內特的家,嘉內特警告他不要鬧事。)
拍照時,希爾來找他談話,說那天他們只是去逮捕藤斯托,無意殺死他。但是拍完照,比利大吼一聲,希爾轉身拔槍時就被他打死了。比利高興地說,他報仇完了,到此為止。但是嘉內特就非常氣憤,說他搞砸了自己的婚禮,把他們都趕走。
之後嘉內特決心接受林肯郡的警長工作。跟鎮上的人組織隊伍,要擒拿比利等人。比利跟湯姆,查理在一間廢屋中窩藏了幾天後,湯姆決心回家,一個人離開他們。但剛剛出門不久就被埋伏的人擊斃,雖然嘉內特下令不可以亂開槍,但其中一名市民過分熱心開了槍。比利跟查理見到就躲在屋中抵抗。沒多久查理也因為想出去為湯姆收屍,被擊斃了。
經過嘉內特的喊話後,比利終於舉雙手投降。他被嘉內特等人戴上手銬腳鐐關到警長辦公室。經過審訊,決定星期五執行吊刑。大批市民在窗戶外叫罵,希望他早早問吊。
這時比利在全國都已經無人不知。那位莫崔Moultrie還帶來了有關他的新書跟雜誌來給他看。一些兒童也希望見他廬山真面目。但是在死刑執行前一天,比利說要上廁所,就制伏了那名好心地的獄卒,偷了一把長槍,還殺了兩名守衛。
這一次他又逃到Madeiro,做鐵匠的薩維爾幫他弄開了手銬跟腳鐐。但是當嘉內特趕到時,薩維爾卻說沒見到他。之後他逃到墨西哥村落,被當地村民收留。當他傷勢好了之後,他再回到Madeiro,途中見到那位好事之人莫崔。這回他帶來幾張相片給比利看,是查理跟湯姆被埋葬之前的屍體相片。原來他為東岸的報紙寫稿。比利看了相片很難過,更生氣,還打他。他則見到比利此時的病弱一面,對他感到失望,覺得它根本不是英雄,決心去找嘉內特。他說他不是為了領取賞金,但認為比利應當被阻止,於是報告了他的行蹤。
這時比利又去找薩維爾,薩維爾對他還是一樣忠心,叫他留下來。但此時卻發現原來比利跟他的妻子賽爾莎瞞著他有私情,他非常失望,幾乎崩潰。但是比利說,他這次來不是來殺人。他希望薩維爾幫他一個忙,打死他,還把自己的槍給他。但是薩維爾不肯動手。當比利離去時,嘉內特已經在門外等他。嘉內特對他說,叫他不要拔槍,他不想打死他。但是之後他見到比利要拔槍,就把他打死了。事後才發現比利的槍套裡沒有槍。
現場有莫崔見到比利被打死,嘉內特的妻子則在一邊等他一起回家。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如果說的不是Billy the Kid的故事,可能不值一看,因為劇情太草率,也太俗套,但即使是說的Billy的事,也不夠好看,因為與事實相去太遠不說,還有些拿真人隨便套上的味道。比如說,藤斯托這名英國人是真的,傳說他教比利識字,循循善誘。但是在這電影中他們只相處了一個晚上。難道這一個晚上就夠教導他識字,還讓比利在他死後為他奔波三番五次的報仇?此外昨天在 Chisum 鐵漢屠龍 中也說過,藤斯托這人死時才24歲,但在這電影中飾演藤斯托的Colin Keith-Johnston當時已經61歲,相差就太遠了。
此外,那一場發生在艾力克斯家中的槍戰Battle of Lincoln 真實事件發生了四天,這電影中暗示只持續了幾小時,這還不說,之後嘉內特就追捕比利,沒多久就打死了他,前後最多一兩個月。但真實事件是,比利是在槍戰後三年才被嘉內特打死的。而嘉內特最初跟比利是朋友的事也與事實不符。最無稽的是,穿插了比利跟他的大恩人薩維爾的妻子有私情那幾段。完全沒有必要。只因為那位女明星漂亮,要多給她一些戲份。(下:比利居然跟一個好朋友的妻子有戀情。)
這電影中的比利確實是用左手拔槍的,不過他在婚禮中拍照時,卻是用右手握著長槍,似乎要藉機澄清他不是用左手的傳言。最後電影暗示比利是故意做姿勢拔槍,讓對方把自己打死,都是與事實不符。
片中也有些地方是事實,例如最後確實是比利逃獄之後,被警長嘉內特追蹤,同時將他打死。此外湯姆跟查理也確實是在比利死前被射殺的,不過他們都是跟比利一起混幫派的,湯姆並且是比利最親近的朋友。而不是像電影所說,他們是幫藤斯托工作,之後才認識比利的。
新墨西哥林肯郡牛肉商人之戰Lincoln County War確實發生過,而且從1878到1881年持續了三年多。當時藤斯托跟他的律師艾利可斯(麥克史溫)在一邊,牧場主人John Chisum契森,比利跟他的牛仔幫派也在這一邊。另一邊有牛肉商人莫菲Lawrence Murphy,杜能James Dolan,以及他們控制的警長等。主要是因為兩派牧場主人及牛肉商人爭奪市場。雙方明爭暗鬥到了1878 年二月,手無寸鐵的藤斯托被警長跟他的手下殺死,從此展開雙方仇殺,持續了三年。直到比利在1881年七月被射殺。
這電影有意強調比利的南方背景。他在藤斯托葬禮那天回去後,在旅館用當時的唱機播放了南方士兵的戰歌Battle Cry of Freedom,在他來說是發洩。當時那位多事的莫崔Moultrie就出現了,還說他是南方支持者。這首歌其實是北方的歌曲,最初由George Frederick Root作曲及填詞時,作為林肯競選連任時的歌曲,後來南北戰爭開始後,就是北方軍隊的戰歌。但是因為相當好聽,南方軍隊也用來做軍歌,只是改了歌詞。現在對比兩個不同的歌詞不禁感嘆,同一個國家的人民,唱著同樣的軍歌,卻打得你死我活,死了六十多萬人。
這電影推出時在美國賣座慘淡,排名居第50位。但是受到法國影評人推崇,說是敢於重新定位西部英雄。這是扭曲的觀念,很多黑色電影film noir就是這樣被推崇而提高地位。好萊塢也在歐洲影評人影響下被帶壞了。
主要演員表:
保羅紐曼Paul Newman 飾比利小子Billy the Kid (確有其人)
Lita Milan 飾墨西哥人薩維爾的妻子賽爾莎Celsa
約翰戴納John Dehner飾嘉內特 Pat Garrett (確有其人)
Hurd Hatfield飾八卦男子莫崔Moultrie
James Congdon 飾比利朋友查理Charlie Bowdre (確有其人)
James Best飾比利朋友湯姆 Tom Folliard (確有其人)
Colin-Keith Johnston 飾藤斯托John Tunstall (確有其人)
John Dierkes 飾艾力克斯(麥克史溫)Alexander McSween (確有其人)
Robert Anderson 飾副警長希爾Deputy Hill
Wally Brown 飾副警長孟恩Deputy Moon
Ainslie Pryor飾嘉內特朋友 Joe Grant
Martin Garralaga飾墨西哥人薩維爾 Saval
Denver Pyle 飾加內特手下槍手Ollinger
Jo Summers 飾演嘉內特的新娘
Robert Foulk飾 William J. Brady (確有其人)
Anne Barton 飾Mrs. Hill
Robert Griffin 飾藤斯托的對手莫頓Mor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