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納公司在1941年推出的黑白警匪片,也屬於早期的黑色電影film noir。電影劇本是根據William R. Burnett同一年推出的同名小說改編。他有許多小說被搬上銀幕,其他較為知名的還有Little Caesar。這劇本由約翰休斯頓John Huston負責改編,展開了休斯頓跟男主角Humphrey Bogart亨弗利鮑嘉長久的合作關係,他並極力吹捧鮑嘉,同一年休斯頓首次執導電影 The Maltese Falcon 馬耳他之鷹,大力提拔亨弗利鮑嘉做主角,奠定他的明星地位。他們一共合作了五次。
這電影的導演是 Raoul Walsh 華許,掛頭牌的是女主角Ida Lupino,到這時亨弗利鮑嘉都是配角地位,事實是這個劇本先後被Paul Muni,George Raft 推掉,認為是一貫的警匪片,Raft 則不願意在電影中死去,才輪到給他。結果讓他一舉成名。
事實是,這電影劇情與其他警匪片一樣,千篇一律的劇情。電影中的男主角人物Roy Earle據說是根據著名盜匪狄林傑John Dillinger的生平寫的。(狄林傑的生平,可以參考1945年的電影 Dillinger。)
電影片長100分鐘,中文譯名還包括:夜困摩天嶺,崇山峻嶺,高原對決。
劇情:
電影開始時,一個綽號瘋狗Mad Dog的匪徒洛伊厄爾Roy Earle,原來被判刑終身監禁,但是在坐牢八年後得到印第安納州州長的特赦,被釋放出獄。他的特赦原來是他過去的犯罪組織頭子大麥克Big Mac 背後做的功夫(收買的)。所以一出獄,他就向大麥克報到,大麥克並且透過中間人克蘭瑪Jake Kranmer 告訴他,他們的下一個計劃是一單大生意,目標是加州一個度假區,去偷一批客人的珠寶。大麥克說,這樣龐大的計劃,他需要像厄爾一樣有經驗的人負責。
克蘭馬交給他一筆錢,一輛汽車,他就駕車向西部出發。他在途中遇見一家三口的鄉下人,一對老夫婦Goodhues,以及他們的孫女兒威瑪Velma,他們是到加州去投靠威瑪已經改嫁的母親。厄爾對他們的純樸有好感,對美麗但是跛足的威碼更有一種憐惜之心,約了到洛杉磯後見面。他見他們貧窮,甚至給了他們一點錢。
到了加州第一個目標是去跟三個將會幫助他的手下見面。這三個人都是大麥克派給他的,一個叫做曼多薩Louis Mendoza,他在那間酒店做櫃台職員。另外兩人分別的綽號是Red小紅,跟Babe小寶,他們都已經住進那個度假區的小木屋內。
厄爾見到他們時,見到小寶居然帶著一個女友Marie Garson瑪莉在一起。他認為這樣妨礙他們做事,堅持要他們將瑪莉送走。(下:厄爾初次與小紅與小寶見面。瑪莉也在場。)
之後他到洛杉磯去見大麥克,發現他正病重,因此很需要這一次計畫的「收入」。大麥克對他過去的「專業」表現非常讚賞,說現在的年輕人好像小紅,小寶等十個都比不上他一個。臨走時,大麥克交給他一封信,叫他在自己過身後才能夠拆開來看。
在這裡,厄爾見到為大麥克看病的黑市醫生(被除牌的醫生)班登Banton,順便問他怎麼醫治跛足,醫生說他可以介紹專科醫生幫她先看看。
班登介紹的專科醫生幫威碼檢查足部後,說最簡單的手術就可以治好她。老爹對厄爾暗示,威瑪在家鄉有很好的男朋友,但是厄爾說他無所謂,只是要幫助威瑪。他願意出這四百元手術費。威瑪全家人都對他感激涕零。
厄爾回到度假區,瑪莉對他說,小寶跟小紅剛剛為了她大打出手,原來小寶打她,小紅幫她出面,結果雙方打了起來。她要求厄爾讓她留下來。瑪莉原來是一個舞女,好不容易跟上了一個男人,堅持不肯走。她跟厄爾求情,她甚至說,讓她離開就好像讓他出獄,無所適從。厄爾見她誠懇,加上瑪莉向他告密,說那個曼多薩是大嘴巴,要他防患,他覺得這個女人有用,同意讓她暫時留下。但他警告,自己對她毫無感覺,叫她不要存在幻想。
這天他要去洛杉磯看威瑪一家人,瑪莉堅持要跟著一起去。他們的別墅區有一個黑人男僕艾嘉農Algernon,他有一隻小狗巴德Pard,在這一帶都說這隻小狗會帶給人不幸,因為他的三個主人都在短期內死了。但當他們出發時,巴德一直追著他們的車子不放,瑪莉有同情心,要他停下來帶著小狗,厄爾同意了。在路上,厄爾說威瑪是一個正經的女子decent girl,瑪莉聽了有些失望也有些傷心。
在威瑪那裡,厄爾見到她躺在床上復原中,他們全家人都為威瑪的手術成功而高興。厄爾對威瑪說他有一單生意,成交後會有一筆錢,可以結婚。但是威瑪不置可否。
終於到了要下手的這一天,因為別墅區客人多了,保險櫃的珠寶首飾也是最滿溢的時刻。厄爾開車跟瑪莉一起離去,那隻小狗又跟著,在瑪莉堅持下,厄爾帶著小狗一起。小紅跟小寶就駕駛另一輛車出發。他們到了酒店,曼多薩在裡面內應。厄爾等人先制伏了大堂的兩位員工,之後小紅等就去爆破保險櫃。因為保險櫃堅固,他們用了頗一段時間,這時一個巡警走進來,因為一名女客人尖叫,雙方拔槍時,厄爾殺死了對方。之後他們搶到了保險櫃,分別駕車逃走。但在中途,小寶他們的車子超速失事,汽車著火,瑪莉見了知道他們都不會生存,非常傷心。厄爾就說他們連開車都不會,不成大器。
之後厄爾和瑪莉開車到大麥克那裡,見到克蘭瑪也在,厄爾不高興見到他,但他現在是大麥克的左右手,但是剛打完招呼,他們就發現大麥克已經病死,克蘭瑪就說這是好機會,他們兩人應當把這批贓物分了。厄爾不同意,說大麥克生前有過交代,他拿出那封信一看,原來是要他打電話給一個叫做亞特Art的人,正當他打電話給亞特時,克蘭瑪拿出槍來要他交出那盒珠寶。厄爾為了自衛打死對方,但自己腹部也中彈。
他拿著珠寶出來再跟瑪莉開車去找班登醫生,班登幫他取出子彈包紮傷口時,說到威瑪已經可以行走,要他去看她。而且他也答應過要去看威瑪行走。於是他要瑪莉開車到威瑪的家去,瑪莉心中不快。到了威瑪家裡,威瑪的男友Lon Preiser已經從中部來到,他們兩人正在跳舞。見到他,威瑪等人都感謝他,但是Preiser卻說要還他四百元,而且態度惡劣,這時威瑪更說他們即將結婚,要厄爾對Preiser客氣些,厄爾失望地離開了。(下:威瑪現在有了未婚夫,態度大不相同。)
之後他們到了亞特的地方,亞特檢視了那些珠寶,說大約值五十萬元,但因為脫手不易,大約要等三天才能分給他的那一份。他要了兩百元就跟瑪莉回去等待。這一次,他在首飾盒中取了一個小戒指送給瑪莉,瑪莉開心得不得了,一直擁抱他親吻。
他們在小旅館等消息,但是汽車加油時,加油站老闆見到報上有消息,原來曼多薩沒有死,他向警方透露了厄爾現在跟一個叫瑪莉的女人在一起,他們還有一隻小狗Pard。加油站老闆見到報紙,還有厄爾的相片,就起了疑心,厄爾見狀,再閱讀報紙,就叫瑪莉帶著小狗先去拉斯維加斯等他的消息。三天後他拿到自己的那份(大約三萬元),就來找他。(下:他們在小旅社等消息,但報紙上已經暴露他的身分。)
但與瑪莉分手不久,他因為打劫一間商店,被對方通知警方,引來大批警察追逐。最後追逐到內華達邊界的山區,他中途棄車逃到山上,被警方包圍。
瑪莉在巴士上時聽見收音機報導,說厄爾被警方追逐到山區已經幾個小時,她立即下了巴士趕到現場。在現場她不停的哭,也不肯跟警方合作。但是小狗巴德卻獨自跑到山上去找厄爾。當時厄爾正在寫字條:「我保證瑪莉跟珠寶劫案無關,這事我一個人負責。」這時他聽到巴德的叫聲,知道瑪莉來了,立即出來高喊瑪莉的名字,結果此時就被埋伏的警察打死。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講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盜匪,但是劇本卻強調他的人情味,比如一開始就說他要幹完這一單,就回去從事農莊的生活,似乎這是一單正常職業。又說他拿出幾百元給一個陌生女子醫治腳疾;又如他對瑪莉的寬大,同情。後來瑪莉叫他放棄小狗,說他是不祥之物時,他又拒絕。讓觀眾在看這電影時同情他,這些都是不正當的出發點。後來約翰休斯頓的電影都有這特點;善惡不分。
據說休斯頓的最初劇本,有40處受到當時的電檢機構Hays Office拒絕,但華納公司當時都堅持多數沒有修改,不過最後的結局就讓他死去,這是當時的Hays Code堅持的,不論這盜匪多麼地引人同情,最後都要死,才適合當時的社會價值觀,惡有惡報。
據說 Humphrey Bogart 一開始就爭取這角色,而且是他說服George Raft 推掉這電影,正好 Raft 本來也不想飾演一個最後死去的角色,就順應他推辭了。但是 Bogart 還要去說服導演 Raoul Walsh 讓他演出。當時 Walsh 就認為他不是主角的材料,認為他只能當配角。而且當時華納老闆 Jack Warner 也不喜歡他,因為他性格喜歡跟人爭吵,華納說他 chip on his shoulder,就是小氣。
約翰休斯頓後來說,亨弗利鮑嘉在平時看來個子矮小,又不英俊,很不起眼,但是在銀幕上,只要角色適合,燈光及光影讓他具有另一種「英雄」形象。他說攝影機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這句話只是解釋他為什麼要吹捧鮑嘉。(他們都是非常堅定的民主黨人,後來在國會調查共產黨員時他們都強烈反對,這也是他們特別友好,團結的原因。)
這電影的高潮是最後山區的追逐,這一帶是加州與內華達州邊界的High Sierra山區,拍攝地點則在加州的聖伯納丁諾山區San Bernardino Mountains,介於Mount Whitney 山腰間。
這電影有幾個熟角色,女主角 Ida Lupino 有多方面才能,她後來兼做導演,介紹過她在1953年導的黑色電影 The Hitch-Hiker。她同時也寫小說及作曲。片中飾演小紅Red Hattery的是亞瑟甘迺迪,而飾演威瑪祖父的是Henry Travers,很多人會知道他就是在 It’s a Wonderful Life美滿人生 (1946)中飾演天使的演員。飾演威瑪的Joan Leslie這是她第一次飾演有份量的角色,她後來在約克軍曹Sergeant York (1941), Yankee Doodle Dandy 勝利之歌 (1942)中都有吃重角色,在當時都算相當走紅。
片中的小狗Pard由Bogart自己的小狗Zero飾演,電影最後,小狗一直舔厄爾的屍體,事實是這屍體由替身演員飾演,他手上有一些餅乾,引誘Pard去舔他的手。
這電影後來在1955年重拍,片名叫做I Died a Thousand Times,由捷克派廉斯Jack Palance,雪莉溫德斯Shelley Winters,及丹尼斯哈帕Dennis Hopper等合作。
這電影預算49萬元,最初屬於B級片,收入將近150萬元。
主要演員表:
艾妲露平諾 Ida Lupino飾瑪莉Marie Garson
亨弗利鮑嘉 Humphrey Bogart 飾厄爾Roy Earle
亞倫克蒂斯Alan Curtis 飾小寶Babe Kozak
亞瑟甘迺迪 Arthur Kennedy 飾小紅Red Hattery
瓊恩李絲莉 Joan Leslie 飾威瑪Velma
Henry Hull飾醫生班登Doc Benton
Henry Travers 飾威瑪的祖父Pa Goodhue
Jerome Cowan 飾警察Healy
Minna Gombell 飾威瑪的母親Mrs. Mabel Baughman
Barton MacLane飾克蘭瑪Jack Kranmer
Elisabeth Risdon飾威瑪祖母Ma Goodhue
Cornel Wilde 飾曼多薩Louis Mendoza
Donald MacBride 飾大麥克Big Mac
Paul Harvey 飾威瑪繼父Carl Baughman
Willie Best飾黑人僕從Algernon
Robert Strange飾亞特Art
John Eldredge 飾威瑪未婚夫Lon Prei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