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1966年環球公司的劇情片是根據法國劇作家Alexandre Bisson於1908年推出的劇本Madame X: A Story of Mother-Love 改編的,電影說的就是母愛,一個母親為兒子所做的犧牲。她也為了自己一時的失足,付出了一生的幸福。不過中間的過程很有肥皂劇的風味。
電影女主角是拉娜透納Lana Turner,她由1946年的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到這一部可以說是演技的大突破。也證明了女人會老,女明星會老。
電影配角的卡司都不弱,男角有好幾個,一個是飾演丈夫的約翰福賽John Forsythe,他後來一直都以飾演高富帥的角色走紅電視,(如Charlie’s Angels,Dynasty)。另一個飾演反派角色的是Ricardo Montalban,這位原籍墨西哥的演員,也是在電視劇Fantasy Island走紅了很多年。還有一個反派Burgess Meredith更值一提,他是舞台出身的真正演技派,一生演出電影將近一百部,由早期的 Of Mice and Men人鼠之間(1939),到七八十年代的拳王故事Rocky由第一集到第五集,到九十年代的Grumpy Old Men 歡喜老冤家(1993)上下兩集。
另一位女配角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紅透半邊天的Constance Bennett,她演這電影時62歲了,因此演Lana Turner的婆婆。這也是她最後一部片。
這電影的中文譯名多數是「X夫人」,但我記得小時候在台灣譯作秋霜花落淚,更有文藝氣息。而香港當時譯作:月圓花飛斷腸時。
劇情:
電影女主角叫做荷莉Holly Parker,她出身貧窮家庭,職業是售貨員,但是年輕貌美的她嫁給了富有家庭出身的克雷登Clayton Anderson。安德生家族有錢有勢,雖然克雷登非常愛這個妻子,而且他們已經有一個兒子,但是克雷登的母親Estelle Anderson就非常看不慣荷莉,認為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克雷登在國務院做高級主管,經常出差,電影開始時,他又要出差到非洲,一去可能超過一個月。荷莉很不希望丈夫離開,因為她不願意在家裡對住婆婆,但是克雷登沒有選擇。
丈夫不在時,荷莉有時會出外應酬,一個花花公子費爾 Phil Benton 對她斯纏不已。她最初沒有意思,但耐不過寂寞,同意跟他出去跳舞。一次兩次之後,他們發生了婚外情,克雷登的母親看在眼哩,派了私家偵探跟蹤他們。
一天丈夫打電話來決定提前回家,還計畫跟她一起去旅行,於是她決定跟費爾分手,但那晚在費爾家中時,費爾不放她走,兩人在樓梯上糾纏時,費爾跌落樓梯,跌斷頸部居然喪命。荷莉嚇得不知所措,立即飛奔離去。但是留下一條圍巾在樓梯上。
第二天,Estelle拿著那條圍巾去質問媳婦。她說,如果荷莉自動消失,她就不再追就,否則會報警將事件鬧大。她並且願意給荷莉一張飛往瑞典的飛機票,同時在她有生之年,每個月自動轉帳到她銀行戶口,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愁生活。
荷莉非常不捨得離開丈夫,更不捨得離開兒子,和這個家,但是她無從選擇。她匆忙和兒子道了晚安,只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家。而Estelle就告訴兒子,荷莉企圖坐船離家出走時船隻沉沒,荷莉也意外死亡。
在瑞典時,她像是個行屍走肉,幾次企圖自殺,一次在雪地上,被一個瑞典富商Christian Torben救起,這個富商在家中收留了她,住了一陣並且向她求婚,但是她心如止水,不僅拒絕他,而且自他家中逃走。
之後她無目地的漂流。雖然婆婆的轉帳讓她不愁生活,但是她無心戀棧這個世界,她自暴自棄。她不論住在哪裡,都是每天出入附近的酒吧,有陌生人搭訕,她也不理,整天在酒精中麻醉自己。
後來她流浪到墨西哥,住在一間品流複雜的小旅店,一天她再度企圖自殺,被隔壁一個美國籍男子丹Dan Sullivan救了。那個男人跟她喝過幾次酒,知道她出身絕對不像她現在表面上那樣的落魄。他又在她房中見到一份舊報紙,才知道她當年是官太太,而事實上她丈夫克雷登現在已經做了參議員,而且正在競選州長。於是這個丹起了壞心,他要以荷莉的事情向安德生家族敲詐。當荷莉知道了,她非常恐懼自己現在的遭遇會給丈夫及兒子知道,用全力阻止丹這樣做,但是掙扎間,丹被她殺死了。
荷莉殺人之後,她面對警察一句話也不說,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運。但是墨西哥卻將她引渡回美國受審。在美國的警察局,她也是一句話不說,警方給她安排了一個義務律師,那個律師剛剛畢業,他非常希望幫這個兩眼茫然,看似絕望的女人辯護,但是她一句話也不說,因此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警方的給她的自白書中,她也只畫了一個叉,因此警方叫他做X夫人。
原來這個年輕律師叫做克雷登二世,就是她與丈夫所生的兒子。他回家對父親說,他對這個神祕女人有特殊的同情心,覺得她滿面哀愁,他很想幫她。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案子,因此當案子開審之後,父親克雷登及祖母Estelle每天都在法院內旁聽。
最初荷莉對此完全不知。她對於法院內外的事情也一絲興趣都沒有,但是在審訊期間,越來越發現這年輕律師對自己是全心全意的辯護,後來聽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於是緊緊盯著他望,然後又望向後面見到丈夫及婆婆也在旁聽席上。她最不希望的事發生了,兒子及丈夫不僅知道她今日的下場,甚至要面對面揭發這一切?
她決心不要讓兒子發現,因此她當場向法官宣布她認罪,要求終止審訊。律師克雷登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他父親完全明白是甚麼一回事。克雷登要求到拘押是去見犯人,但此時荷莉只要求見律師一面,她對著小克雷登,只問他一向可好,並預祝他未來有美好人生,她甚至忍不住親吻了這位年輕律師。當丈夫克雷登見到荷莉時,她已經陷於昏迷,不久就斷氣了。
製作及卡司:
這是一部讓觀眾流淚的電影,特別是女性觀眾,當時電影公司的宣傳也是叫女性觀眾多帶紙巾。而女主角由年輕貌美的女子,一直演到醜陋落魄的中年婦女,不僅讓人對Lana Turner另眼相看,也不由得陪她傷心掉淚。
前面說過這電影是由一部法國戲劇改編。在原著中,這位X女士是因為對丈夫不忠,被丈夫逐出家門,並且不能再見兒子一面。二十年後,她嫁給一個黑社會老大,而她的丈夫卻升任為當地的司法部長。當她的黑社會丈夫查出她的背景時,要用此敲詐她的前夫,她為了阻止他這樣做,將這黑社會老大殺死。審訊時,她的兒子被安排她的辯護律師,因為是他的第一宗案子,因此兒子的父親出席旁聽,當她發現時,她擔心真相會被揭發,因此她先發制人,向法院解釋一個做母親的心聲,說明她為什麼會下手殺人。雖然她沒有說明事件中人物的身分,但是她的話感動每一個在場的人。說完之後她暈倒了,被抬到後面房間,在那裏她向年輕律師告別,親吻了他的面頰。
這一類電影melodrama (肥皂劇)有一定的觀眾群,但在職業影評家心目中就不值一談。特別當女主角是過去一直被認為是憑著美貌上位,沒有演技的「明星」。不過拉娜透納就憑這一部電影,奠定她的演技,也顯示她願意向大家證明,她有為藝術犧牲的決心,願意化上醜陋的老妝。雖然她沒有因此得獎,但電影的成功與她的演技不無關係。(下圖:拉娜透納在片中兩個截然不同的造型。)
這電影成功之處不只是原著非常煽情,也因為這是一部Ross Hunter的製作,這表示製作方面不惜工本,除了眾星雲集,布景也不惜工本,攝影及顏色明豔,服裝美麗,化妝及髮型一絲不苟。他的其他作品還包括:Pillow Talk 枕邊細語(1959),春風秋雨Imitation of Life(1959)等。春風秋雨也是拉娜透納的作品,但就是以一貫的「化妝一絲不苟,華服一件又一件」吸引觀眾。
片中飾演荷莉兒子的演員Keir Dullea,他外型討好,兩年後他被選中在大片2001 A Space Odyssey (2001 太空漫遊)中擔綱主角,但之後就再無代表作。
主要演員表:
拉娜透納Lana Turner 飾荷莉Holly Parker
約翰福賽John Forsythe 飾克雷登Clayton Anderson
里卡多‧蒙泰班Ricardo Montalban 飾花花公子費爾Phil Benton
Burgess Meredith 飾歹徒丹Dan Sullivan
John van Dreelen 飾瑞典富商Christian Torben
Constance Bennett 飾婆婆Estelle Anderson
Keir Dullea 飾兒子小克雷登Clayton Anderson J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