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甘迺迪傳奇的一生

甘迺迪(肯尼迪)傳目錄及前言
1, 甘迺迪家由愛爾蘭到波士頓
2:由紐約到好萊塢
3, 甘迺迪進軍華府
4, 倫敦大使生涯
5, 年輕魚雷艇英雄
6, 甘家長子英年早逝
7, 約翰甘迺迪踏足政壇
8, 甘迺迪-華府政壇新星
9, Jackie 賈桂琳初試啼聲
10, 甘迺迪參議員在華府
11, 1956 年副總統提名
12, 甘迺迪爭取黨內提名
13, 甘迺迪與黑手黨分享情婦
14 , 甘迺迪獲總統提名
15, 甘迺迪當選總統
16, 甘迺迪遴選內閣
17,白宮春色無邊
18, 豬玀灣事件
19, 賈桂琳星光燦爛
20, 中情局/黑手黨/聯調局
21, 夢露之死
22, 古巴飛彈危機
23, 甘迺迪和南越政變
24, 風雨前的寧靜
25, 達拉斯的槍聲
26, 達拉斯現場
27, 奧斯華生平
28, Jack Ruby為什麼殺死奧斯華
29, 甘迺迪遇害的陰謀論
30 電影 JFK & 奧利佛史東
31, 詹森和 Bobby
32 Jackie 姓了歐納西斯
33 甘家新一代

8, 甘迺迪-華府政壇新星

在國會的第一天就遲到。這不出奇,以後的日子裡他幾乎從未準時到辦公室,或準時出席他所參加的委員會。而且他不羈的個性也在服裝、舉止上表露無遺。第一天他就穿著敞著領子的襯衫﹐沒打領帶、也沒穿西裝外套﹐腳上穿了一雙球鞋出現。守門的就曾跟他要証件。其他國會議員或是工作人員也經常把他當`小弟'看。經過幾次類似事件之後,Jack 終於提案修改規定,要所有`小弟'穿上藍色制服,才能避免混淆不清。

Jack 和大妹尤妮絲Eunice 是在1947年一月一起去到華府。他們在喬治鎮區(Georgetown)三十一街租了一棟三層樓的單位。他們還由甘家帶來了一名用了多年的管家和一名廚師,以及一名助理。Joe 為子女安排身邊人的目的不止是為了照顧他們,這些助理、管家還有義務要將他子女的一舉一動通知大使。過去Joe 也曾使用FBI 或是教會的人跟蹤或查訪自己子女。

 二十五歲的尤妮絲來到華府是經由父親介紹,到司法部少年組任高級行政秘書。事實上這個部門根本是在Joe 的建議之下,由他的朋友--總檢察長為尤妮絲新成立的,專門處理少年問題。而尤妮絲做這工作除了報開支外、也沒薪水拿,事實上還要倒貼,目的只是給她拿經驗。她和Jack 在華府都十分忙碌,這使他們在喬治鎮的家更是雜亂無章。去過他們當時住所的人都說,在他們家沙發上找到女人內衣褲是常事。甘家的一個朋友、專欄作家艾索普Joseph Alsop 就在書架上一本書後面,發現一個吃了一半、並且發了霉的漢堡飽。

就是在辦公室中,Jack 也很少伏案工作。他總是和助理、親信拿著一個足球拋來拋去。他辦公桌上的紙張、文件、甚至帳單總是堆積如山。到了週末,他就將滿桌的公文交給秘書去處理。

約翰甘迺迪在眾院的成就乏善可陳,原因是他沒有經驗﹑對國會議事也無興趣。他從政的原因是有一天能進白宮,國會只不過是他這一段行程的一個階段。在政治方面,他有興趣的是國際事務、國際舞台。對於國會中繁複的、瑣碎的稅制改革、福利政策,他不但毫無興趣,可能還覺得小兒科。

事實上以他當時的資歷,做為一名國會議員實在不足應付。例如財經問題,他可以說是毫無所知。幸好他父親為他請了助理,為他寫講演稿。因此在他出席國會時,他可以針對每一個問題發表一篇簡短而切題的演說。使得人們以為他對什麼問題都有深切了解,也使他的名字可以持續出現報紙上。在眾院中,由於資歷淺,他屬於勞工教育委員會,一個令他沉悶的題目。因此他的出席率極低,在國會各委員會中,他的出席率是倒數第二。

由此時他在國會中的投票記錄看來,他的立場十分保守。也就是在很多議題上,他的立場更接近共和黨的立場。有人為他解釋說,這是因為他父親的影響、甚至他父親的指示。事實上他此時的政治立場源起於他對國際局勢的看法。好像他在競選議員時,他強調的也不是第十一區選民最關心的社會福利、勞工法等問題,而是蘇聯共黨勢力的擴充。在十一區競選時,他典型的演說內容是:

「很多人以為俄國經驗是好的,因為俄國人只不過犧牲少數人的自由,就達到了經濟上的安全感。.....事實上是,俄國人現在既沒有經濟保障、也沒有個人自由.」

他還舉例說,蘇聯人沒有罷工自由,罷工罪名有可能被判死刑、或是送西伯利亞勞改五年。他說:「這是經濟保障嗎?如果是的話,我希望美國永遠沒有這種蘇聯式的保障.」

一次,他坐飛機去Hyannis Port,在機上他對身邊一名律師朋友說:「你認為十一選區的主要問題是什麼?」那人說:「福利制度.」他說: 「那麼共產主義呢?」那人說:「什麼共產主義?」那人說他簡直想不出共產主義與第十一區的選民有什麼關係。

由於他對地方基層問題缺乏興趣,因此他的助選人員都盡量避免他和選民討論政治議題。一名助選人員說:「我們不停的前進,以免群眾問他太多問題.」他們讓他和盡量多的人握手、寒喧,但不要他與群眾討論問題。

由於Joe 的背景和名聲,他盡量不和Jack 一起在公開場合出現。他們也不住在一起。但是Joe 對兒子的生活瞭如指掌,因為他佈置在喬治鎮的管家等都會向他報告。Jack 有一次就向老友Billings 說:「我猜父親就是樂於做那說腹語的人 (ventriloquist)、而我就不妨做那木偶.」而且Jack 對父親的監視也不反感。他知道父親只有一個動機,就是幫助他仕途順暢。Joe 最關心的是他的健康,因此管家要報告的是:他的胃口好不好?有沒有病痛等等。Joe 不管他是否玩女人,他只關心這些女人是否影響他的仕途。

那時一名眾議員的年薪不過一萬二千美元,另外可以報幾千元的辦公室開支。事實上Jack 當時的全年開支,連他雇用的僕傭、助理在內超過二十萬元。

 

甘迺迪家現在究竟有多少錢,除了Joe 自己之外沒有人清楚。連Rose 都一直不清楚他究竟有多少錢。這些年來他的財產一直增加中。包括在他做大使任期中,他仍在繼續玩股票,而且他的進出口公司也仍在為他賺錢。據外人估計,在Jack 進入國會之際,Joe 的全部財產已超過一億美元。

Joe 的財富就像所有聰明人一樣: `不在一處'。除了在股票市場、及進口酒類上面一直有斬獲之外,他也在石油及房地產上投資。早在三十年代,他就開始在佛羅里達購置大片土地。包括一個值三千萬元的跑馬場,佔地達兩千七百多畝。在由英國回來之後,他聽地產經紀的話,說紐約曼哈頓區的房地產價格偏低,很快會有一次巨幅的調整升值。於是他和地產商合伙進購了大批房地產:包括商業樓宇和住宅區。使他成為紐約最大地主。此外他也在巴西、及南非都買了物業。

Joe 雖然在房地產市場中的投資數以百萬元計,事實上他用的是最省錢的方式。就是投入最少的本錢、讓租金來支付貸款利息。然後在升值時脫手,賺進升值的差額。例如在1941年,他在第六街用二十萬元現金買下一座一百萬元的大樓,兩三、年後以一百五十五萬元脫手,已賺了五十萬元。還有一次是以十五萬元現金買下一座一百九十萬元的建築,不久後以破記錄的五百五十萬元出售,淨賺三百多萬元。

他能賺錢的另一個原因是夠狠。他在購進商業大樓後,經常是立即加租。有時一次提高一倍到兩倍之間。當時因為是戰時,很多業主因為愛國及共體時艱,對於與戰爭有關的工商業只收很少的租金。Joe 不管這些,一做物主之後就大幅加租。後來在1944年,紐約市政府開始受理租戶對業主不合理的加租申訴。在申訴檔案中,大部份申訴的對象是甘迺迪。

Joe 在房地產上的最大一筆交易是在1945年與人合伙買下了芝加哥的`商品大樓'Merchandise Mart,當時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商業樓宇。這座二十四層的大樓原來是在1929年以三千萬元興建,內有面積達九十三畝的出租單位。後來因為經濟蕭條,加上戰爭影響,公司出現財政困難,甘迺迪以將近一千三百萬元的低價買進。事實上他只付了四十五萬元做首期。買下之後他就作局部裝修,增加出租單位,並且發動全面宣傳攻勢,然後大幅提高租金。不久全年租金收入就達到一千三百萬元以上。今天單單這大樓就值兩億元,成為甘迺迪家庭產業中最主要的一項。

Joe 在日入萬金之同時,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他每天坐在棕櫚灘的泳池邊,頭戴草帽,一手持冷飲、一手持電話,就做成了交易。而且他的生意也是典型的買賣,不帶一絲感情。人說,他永遠在適當時機買進賣出,在適當時機賺進最大的利潤。

後來他將他在芝加哥Merchandise Mart 中的股權分成四份:一份過在Rose 名下、一份過與八個子女、一份用來成立了Joseph P. Kennedy基金會、一份自己保留。為了整理甘家龐大的財政系統,他在紐約公園大道一間旅館Marguery Hotel 設立了`甘迺迪企業公司' (Kennedy En- terprise),雇了專人管帳。(後來工作人員增加到五人以上)。這個辦公室就像甘家的總機一樣,處理由Rose 到小兒子Teddy 所有的開支。不論是Pat 買了頂帽子、或是Bobby 買了雙球鞋,全由這裡統一付帳。例如Jack 和Eunice 在喬治鎮的房子,由房租、水電、電話都由這公司支付。連家具也都由芝加哥的Merchandise Mart運來。所以甘家的孩子們從來不必自己付帳,所以他們也都不清楚物價。

同時在Joe 賺進第一個百萬時,他就開始為子女們設立基金。這筆基金到1949年時,總數已達七千五百萬元。這表示他的孩子每人已有一千萬元身家(已去世的不算)。他們既使什麼也不做,每年都會有五十到一百萬元之間的利息收入。這些錢也都自動進入甘家的公司,由專人處理。甘家的孩子們並不會見到這些錢,有時Joe 也會自己做主幫他們支配。例如在Jack 競選時,他們每人都由總公司收到一項通知,說:「這個月你又捐了多少錢作政治捐款云云」。(甘迺迪在波士頓1946年競選國會議員時仍骨瘦如材)

 

 

 

 

 

 

 

 

 

 

 

1947年夏天,在Jack 三十歲生日過後不久,他參加了國會代表團到歐洲考察,目的是決定是否支持杜魯門總統的`馬歇爾計畫',(給予戰後歐洲大量美援,協助歐洲重建,以對抗蘇聯共黨擴張)。Jack 並將行程中增加了蘇聯一站,以確實了解在共產主義下、勞工的工作環境及生活狀況。

在歐洲時,他抽空去看了妹妹凱絲琳Kathleen。當時Kick 正住在她家翁在愛爾蘭南部Waterford 地方的一座、建於十二世紀的城堡Lismore Castle 中。Jack 寫信回家說,Kick 做候爵夫人似乎十分進入環境,她還開了盛大派對歡迎這位議員哥哥。

探訪妹妹之際,他還用一天時間開了幾小時車南下,到甘家祖居的Dunganstown。他見到同鄉的居住環境與Kathleen 所住的古堡簡直天壤之別。他們住的仍是茅草覆頂的泥屋,院中養了豬、雞等家畜。當晚Jack 回到古堡時,Kick 還問他:「堂兄弟所住的屋子可有廁所、浴室?」答案自然是沒有。

由Dunganstown 回來他就病了。住在冷溼的古堡中病情轉惡。九月尾他被送到倫敦醫院就醫。在這裡醫生正式為他診斷出他得的是Addison's病症。同時因為他當時有肺炎跡像,醫生還對送他入院的女子Pamela Churchill (邱吉爾的離婚的長媳) 說:「妳那美國朋友,他頂多只有一年壽命.」這種病起因於腎上腺功能退化,對多數疾病失去抵抗力。其他症狀包括:容易疲倦、體重減輕、血壓低、皮膚呈黃色、胃功能失調、難怪他永遠在生病。

因為生病,他被迫縮短行程,乘船返美。回到波士頓醫院,醫生也証實了他得的是愛狄生氏病症。這裡的醫生証實,得這種病的人一般活不過四十五歲。但在甘家的聲明中,則再度宣稱他是忸瘧疾復發。

由於人工腎上腺素cortisone的面世,醫生為他注射作試驗性使用,痛苦大為減輕。但他的背部脊椎仍然不正,很多時要用拐仗。1949年起,他又可以服用剛上市的口服腎上腺素。加上醫生久不久為他在皮膚下注射慢性藥劑,逐漸控制住病情。

 

Kathleen 在戰後曾一度回美國居住,但心理上一直依戀英國。同時Rose 一直沒有原諒她背叛教會的行為。在紐約時,她又與一名著名的花花公子相戀,被Joe 發現後拆散。因此她決定回英國定居。她在倫敦買下一間兩睡房小屋住下。戰後的英國可以看出是元氣大傷,貴族富豪們只能藉慈善之名舉行舞會。二十六歲的Kathleen 正值青春年華,身家又豐厚,因此風頭比一些剛`入世'的少女還健。身邊亦不缺乏男士包圍。一次舞會中,她認識了一名三十七歲的公爵費茲威廉EarlPeter Fitzwilliam 之後,她終於發現自己是瘋狂戀愛了。

費茲威廉已婚。他的妻子Olive 也是富家出生的美女。她和丈夫一樣活躍愛玩。但在他們婚前,因為過度興奮,Olive不慎撞向一片玻璃門,因而面部破相。婚後因心情不好開始酗酒。而Peter 就公然與無數女子調情玩樂。

費茲威廉原籍愛爾蘭,但屬英國國教。他父親是第七代伯爵。先人因為投資煤礦及農地儲存大批財富,並且被認為是英國最富有的家族。家中擁有莊甲田地無數,其中最大一座城堡Wentworth Woodhouse佔地兩萬五千畝,是英國最大城堡。內三百六十五間房,一年中每天一間。不像其他貴族、為了要維護這樣多城堡及僕傭開支,經常是捉襟見肘。費茲威廉家族一向手頭寬裕,還在繼續購置產業。Peter 本人更在戰時購進不少名種馬。

而且費茲威廉家族一向多生女兒,Peter 更是在四個姐姐之後才出生,因此更是自小嬌寵一身。除了追求聲色之娛,亦無慈善之心。在同儕圈中,被形容是紈桍人渣。

Peter 比她的第一任丈夫要成熟世故得多,因此很快使她陷入感情深淵。她還向朋友說,這是她一生第一次如此的在熱戀。所以雖然這段感情是不道德、且不為社會所允許,她仍然奮不顧身的陷了進去。當Jack 到愛爾蘭探她時,她就向Jack 全盤托出。但他們都知道,母親那一關是無論如何過不了。因此一直瞞著家人。

這年冬天,Kathleen 照例回棕櫚灘與家人一起過聖誕,臨走前一天她才跟母親提起有這一個人,以及他準備與妻子離婚、與她結婚。對於Rose 這是比上次還要大的打擊。費茲威廉不僅是新教(基督)徒、還是離婚男人。為了前次的事她還未原諒女兒,這次更添新罪。當她見到丈夫無意反對女兒的婚事時,她就威脅不但要與女兒脫離關係,並且不惜就這件事和丈夫離婚。對於Joe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因為為了兒子的政治前途,他是不會與妻子離婚的。

在Kathleen 回到倫敦後,Rose 還即刻追了來。除了再度苦勸之外,並用教會力量威脅她。但Rose 的各種方法都失敗,失望而回。Kick 轉而向父親求救。Joe 正好要到法國開會,他同意在五月十五日在巴黎的Ritz Hotel 與女兒及Peter 見面。

五月十三號那天,Kick 與Peter 兩人計劃去坎城渡週末。他們預計住兩天後,就去巴黎與父親會面。十三日上午,他們由倫敦附近小機場乘一架租用的雙引擎小飛機飛去巴黎、加油後再續飛坎城。但在巴黎時,Peter 臨時決定召巴黎的幾個朋友一起午餐。一直到下午四時才回到機場。這時地中海天候有變,駕駛員說暴風雨正侵向他們的航程,並建議他們延期再飛。但Peter 發脾氣說,一些風雨阻不了他的行程。於是在飛機飛到法國南部山區時,就撞山墬毀。據說當時曾發生巨大聲響,山下的農村居民聽見後,曾上山搜救。發現機上三人全部死亡。Peter 的屍體在前座,壓在座椅底下。Kathleen 坐在右後方,以平衡飛機重量。她屍體完整,只雙腿折斷。警方在她皮包中找到她的身份資料。

在華府的Jack 和Eunice 最先接到記者電話獲悉此一噩耗。不久在巴黎熟睡中的Joe Kennedy 也接到美國記者打來的電話。他用了一天時間坐火車到里昂,轉車到出事的山區認屍。當晚他打電話回美國對家人說,Kathleen 像是睡著一樣,樣子安詳。腳上還穿著絲襪。

由於Kathleen 名義上仍是哈丁頓公爵家媳婦,因此夫家大方的為她辦喪事,並葬在Billy 的墓旁。在當時,兩名未婚男女一起乘飛機出遊,是不為社會所接納的。因此甘家在新聞稿中只說女兒是為了去見父親,順道搭乘朋友費茲威廉的便機,不幸中途遇難。

對這事,Rose 直言是報應:「對於Kick 這種人,上帝自有其解決辦法.」她一直都沒有原諒這個女兒。

在甘家,Joe Jr.及Kathleen 是最健康、最有活力、也最樂觀的兩個人。然而他們卻最先去了。因此Jack 也最有感觸。他認為,就因為這兩個人得天獨厚,幾乎要什麼、有什麼,他們的突然消失才令他難以接受。他的朋友說,他的人生觀從此改變很多,經常和人討論生死問題。他並且經常說:「一個人應當將每一天都當做是他在世上最後一天,這就是我現在的做法.」

(下圖:戰後甘家在佛羅里達 Palm Beach拍全家福時,已經少了三名成員,只剩下六名子女。後面坐在沙發上的是老Joe,最前面斜坐地上的是母親 Rose,其他左起:小妹Jean,約翰Jack,三妹尤妮絲,四妹Pat,弟弟羅拔Bobby,及小弟Teddy。這時大哥 Joe Jr. 已戰死,大妹露絲瑪麗因智障住在醫院,二妹凱絲琳Kathleen也在空難中喪生。)

 

 

 

 

 

 

 

 

 

 

 

 

 

 

1948年,Eunice 遷出喬治鎮的家,Jack 就更自由了。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帶不同的女人回家。她們無非是女秘書、空中小姐、舞台演員之類。她們深夜來到,或與Jack 一起回來,第二天很早離去。他甚至不知道她們的名字,通稱之為`甜心'、`小東西' (Kiddo)之類。雖然他是這樣對待女人,一些年輕貌美的女人仍然願意跟他回去。當然是因為他年少多金,而且前途無量。

約翰‧甘迺迪在眾院中的表現平凡,但他在波士頓十一區的聲望卻無人能及,他可以一直連任下去,無人可以打倒他。但在連任三次(六年) 之時,他已經決定要更上一層樓,在1952年競選參議員。當時很多人都表意外,說他連眾院議事程序都未搞清楚。而且他年輕、資歷淺,怎麼可以進那個全是`年高德劭'的人的參議院?連Rose 都說:「每個人都說他是瘋了,又說他根本選不上。但是他爹地卻說『沒問題.』」事實上是,Jack 這次的對手換上了波士頓最有歷史的洛奇家族:Henry Cabot Lodge Jr.。他的祖父Henry Cabot Lodge Sr. 就曾是一名有影響力的參議員。在波士頓,CabotLodge (洛奇) 兩家都是望族,而Henry 卻是兩個大家族結合的後代。何況Henry Jr. 本人也是自三十六歲起就出任參議員,連選連任,人望甚高。他目前也只五十歲,而且樣貌英俊,幾乎沒有弱點。但是Joe 有不同想法。因為他為兒子訂下的最終目標是白宮,將來還有很多關卡要過。如果他這次能擊敗洛奇,今後就沒有什麼是不能擊敗的。他對Jack 說:「如果你能打敗洛奇,你就打敗那最好的。今後就沒有再難打的仗了.」

為了爭取波士頓選民支持,約兩年前開始,他就每週都回波士頓去。有時一個週末可以到十幾個地方去演說,或參與其他活動。他每次都坐父親的轎車來往,在後座上睡幾個小時,然後在途中吃一些沒有營養的快餐。很快他的朋友就看出他不太支撐得住,勸他不要這樣賣命。但他說:「我不能等,我沒有時間,一定要現在選.」

為了增加知名度、見報率,他一年要出國考察好幾次,有時是自己付費。其中一次他要去中東的以色列和遠東訪問,他父親堅持他帶著妹妹Pat 和弟弟Robert (Bobby) 一起去。他認為Bobby 年紀已經夠大,他要Jack 帶領他熟悉政界。

Bobby 和Jack 之間差了八歲。在九個兄妹中他居第七,最常被忽視。而且在家人中他樣子最不起眼:個子瘦小、也沒有其他甘家人所有的瀟灑或是帥氣。他那一把亂髮也是永遠梳不整齊。Rose 幾乎在每一封信上都要說一遍:「Bobby,梳一下你那頭髮、記得把襯衫放到褲子裡.」他自小在內心上先就有些自卑,很少主動和人說話。人們慣用`笨拙' awkward 來形容他。他平時也幾乎沒有社交,也因此他對母親的教導最聽話。上教堂、聽道理他是最勤。小時候他甚至立志長大後要做神父。當甘家的男人穿梭花叢之間時,他卻坐懷不亂。這一點最得母親歡心。

戰時Bobby 曾在海軍中服役,之後進入哈佛。讀完哈佛,Joe 為他在`波士頓郵報'找到一份工作。但多數時間Joe 安排他到國外旅行,以增加他的見聞。而且每次旅行都派了自己的幕僚陪同,或是由Bobby 的朋友隨行。一、兩年內他就去過歐洲、中東、南美、非洲等地。

本來他也想像兩個哥哥一樣繼續進哈佛法學院,但因為大學成績不好,被法學院拒收。因此他進了維吉尼亞大學修法律。教授說,他之所以能獲得學位,完全因為他的勤奮。

雖然在學校成績平平,在家中與其他兄弟相比又有一份自卑,但在學校中、同學間,Bobby 給人的印象卻又十分主觀及自大。原因是他是甘家人。甘家的子弟自小就被培養出一種高人一等的自信心。同學說他愛與人辯論,同時堅信自己所知、及自己的立場才是唯一正確的。這一點與Jack 不太一樣。Jack 也常與人辯論,但他不會堅持已見,認為別人都是錯的。一個甘家的朋友說:「當你和Jack 辯論之後,你仍然喜歡這個人。但當你與Bobby 辯論之後,你會憎恨這個人.」

雖然不曾活躍社交圈,Bobby 卻是甘家兄弟中第一個成家的。他在維吉尼亞讀法律時,經由小妹珍Jean 的介紹認識了她在Manhattenville 聖心女中的同學兼室友艾索Ethel Skakel。Ethel 的家庭背景和甘家差不多,也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富有家庭。她是七個子女中的第六個。她父親喬治George Skakel 是一名荷蘭新教徒,但母親是愛爾蘭天主教。喬治與人投資煤礦發達,又在第一次大戰後的復甦期間,投資金屬及石油工業獲利。在艾索成年後,她家已經在十幾個州有產業,財富不下於甘迺迪。

Ethel 不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但充滿活力。她比甘家的人更好動頑皮。在聖心女中時,就因為多次玩弄修女而鬧得不可開交。(據說有一次她為了要看看修女穿什麼衣服睡覺,在半夜按響警鈴,修女們紛紛跑出寢室救火。) 但因為她信仰虔誠,加上她父親又不時捐款給學校,才免被開除。

最初Bobby 對艾索興趣不大,他想追的是Ethel 的姐姐Patricia。不過Patricia 嫌他不夠成熟,約會幾次後甩了他。而Ethel 就一心要將Bobby 弄到手。在珍安排下,甘家每次聚會,她都會出現,並主動吸引Bobby 注意。不久Bobby 就被她所擒獲。

Ethel 是一個黑白分明、又有堅強意念的人。一旦她進了甘家大門,她就全力為甘家效力。1946年Jack 初次角逐國會眾院席次時,她就應Jean 的邀請全力以赴,隨著甘家姐妹一戶戶去敲門發傳單。人們都說她比甘家的人更甘家,因此很快贏得Joe 和Rose 歡心,她和Bobby 的事亦幾乎沒有阻力。

在1950年六月,二十四歲的Bobby 和二十二歲的Ethel 就在女家於康涅狄克州格林威治的大廈中結婚。排行第七的Bobby 並是甘家這一輩中第一個做父親的,因為第二年艾索就生下一個女嬰,取名為Kathleen Hartington Kennedy,以紀念甘家不幸逝世的二姐凱絲琳。Ethel 並說,她要以Rose 為榜樣,一直生下去,並打破Rose 的九個子女的記錄。(下圖;羅拔甘迺迪與艾索成婚時,甘家三小姐尤妮絲 Eunice 擔任儐相。)

 

 

 

 

 

 

 

 

 

 

 

Bobby 婚後去夏威夷渡完蜜月之後,回維吉尼亞繼續攻讀法律。不久他外祖父Honey Fitz 去世,這時他八十七歲。奇怪的是Rose 又在歐洲旅行而未能出席葬禮。行前她已知父親病重,但此時旅行已成為她生活中太重要的一部份,似乎沒什麼可以阻止她的行程。

Kathleen 死後,排行第五的尤妮絲Eunice 就一躍而為大姐身份。她一向熱心政治,也熱心甘家競選工作。事實上她曾多次提起要競選公職,但都被重男輕女的父親否決了。不過Joe 也多次為這女兒叫屈說:「這個女孩子,她若是有balls (春袋) 的話,比那一個男孩都強.」

由於尤妮絲的家世,她身邊也不乏追求者。但她一直不顯示有結婚的意圖,人們解釋說是因為她不想離開甘家。追求者之一是沙金特(沙吉)薛萊佛Sargent(Sarge) Shriver。他出生富有天主教家庭,但他父親在蕭條時期在股票市場中失去大部份財富,家道中落。戰後靠獎學金讀完耶魯大學。認識尤妮絲時,在新聞周刊Newsweek 當編輯助理。那時他就公開向人說,他的志願是`當有錢大財閥的身邊助手'。於是有人介紹他去找Joe Kennedy。

Joe 約了他一起午餐,並給他看一些Joe Jr. 寫的日記,問他是否可以出版。沙吉Sarge 居然說不適合出版。也許因此使Joe 另眼相看。立即雇了他,要他打理芝加哥商品大樓業務。人們說Joe 看上了Sarge 的原因就是要他當女婿。因為他一到芝加哥,Joe 又立即將他調了回華府,幫助Eunice 整理她的辦公室。

沙吉Shriver 身高六尺,樣貌英俊,聰明有幽默感,而且充滿活力。但很多人就說他圍在尤妮絲身邊、動機可疑。尤妮絲對他的態度也不好,動輒叫罵,甚至多次趕他走。他都不反抗,也不生氣。她也知道,不論她怎麼對他,他都不會離開,因此更變本加厲。而且Eunice 也不急於結婚。人說甘家的女人和甘家的男人完全兩種構造,她們對性完全沒有興趣。在修道院教育之下,她們都堅持貞操要留到結婚時才能奉獻出來,而且`性'的唯一作用是為傳宗接代。尤妮絲自己就多次這樣說:「我一輩子都在找一個和我爹地一樣的男人,而Sarge 是最接近的一個.」

他們的婚禮在1953年五月在紐約St. Patrick Catheral大教堂舉行。Shriver 足足追了八年,那時尤妮絲已三十一歲。Joe 不但暗許這項婚姻,他還晉升Shriver 為甘家企業的首席助理。

這還是甘家第一次嫁女兒,因此要搞得有氣派,還不能輸給Skakel 家嫁女兒時的場面。婚禮是由波士頓紅衣主教Spellman 及三名大主教、九名神父聯合主持,教皇也送了賀電。一千七百多來賓坐滿了教堂,其中不少是州長、議員、大法官。尤妮絲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切那大蛋糕。第二天,一對新人搭機到葡萄牙渡蜜月。有人見到甘家小弟Teddy 也在機場,以為他是去送機。但尤妮絲說:「哦,他是和我們一起去蜜月。.....因為他好久以前就想和我們一起去旅行,這次正好.」做為一名甘家的媳婦或女婿,永遠打不進他們兄弟姐妹的圈子裡。連蜜月都不一定是兩個新人之間的事。

到這時,甘家的財富已經穩固如金山。1950年的Fortune(財富雜誌) 估計甘迺迪的財產總值已經達到四億元。到這時候,Joe 就是什麼都不做,單靠各項投資的利息,他的財產也是日日大幅上升。他自己都說:「我現在只要做一些看管的工作,不再需要增添什麼了.」(下圖:尤妮絲結婚時的全家福:前排左起:小妹珍Jean,新娘尤妮絲,母親Rose,賈桂琳Jackie。後排左起:新郎沙吉Sargeatnt Schriver,羅拔的妻子Ethel,小弟愛德華Teddy,父親Joe,約翰Jack,及羅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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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內相片,除非另外註明,均為麻省波士頓The John F. Kennedy Library所提供,版權所有請勿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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