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945年推出的電影直譯就是說「布魯克林的一棵樹」,也有被譯做「長春樹」,或「天堂樹」。講的是紐約布魯克林區一個家庭的故事。電影是基於1943年Betty Smith的同名小說改編的。好萊塢極少拍一般家庭的日常生活的故事,特別是貧苦家庭的故事,因此這電影更顯得感人,更值得推薦。
電影主人翁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飾演她的演員Peggy Ann Garner是童星出身,形像清純,很像鄰家少女。過去演過簡愛 Jane Eyre 簡愛 (1943),及In Name Only(1939),演完此片後她就獲得一座奧斯卡特別兒童獎,獎勵她這幾年來的表現。
這電影也是名導演伊力卡山Elia Kazan的處女作,雖然原著由女孩出生前說起,到她16歲為止。但電影要考慮到演員的年齡因素,因此只述說了女孩12-13歲間幾個月的經歷。片中幾個要角包括飾演母親的Dorothy McGuire桃樂西麥瑰,演姨媽的Joan Blondell 瓊布朗黛兒,而演父親的James Dunn就因此片獲得最佳男配角獎。
劇情:
電影是說紐約布魯克林區一個愛爾蘭家庭的故事,故事背景是1912年。主人家一家姓諾蘭Nolan,住在一間陳舊公寓樓裡。母親凱蒂Katie Nolan每天幫忙清潔公寓,換取酬勞做家用。她有一女一子,佛蘭馨Francie Nolan及一個小她一歲的弟弟倪利Neeley。佛蘭馨非常崇拜她父親,但父親很少在家。強尼Johnny Nolan在酒吧做侍者,但醉心於成為職業歌手,偶爾也為附近的聚會做歌手。最糟糕他有酒癮,賺的錢不夠喝酒的,偶爾回家都是醉醺醺的。凱蒂不准子女用酒醉這個字,總是說「父親生病」。
不過強尼天性樂觀,人緣也好,凱蒂就因為生活重擔個性越來越嚴峻,對子女管教也嚴,因此佛蘭馨就越來越親近父親。
住在布魯克林,公寓一間接一間,很少公園綠地,佛蘭馨唯一見到的綠色,是由洋台望出去的一棵樹。但她發現房東逐漸在修剪樹的樹枝,每次剪就少一些,她擔心總有一天房東會將樹砍去。她和父親都喜歡這棵樹,(在原著中,作者叫它天堂樹Tree of Heaven,還說原產地是中國)。父親對她解釋,修剪是必要的,經過修剪才會有更多枝,才更健康。
這一個家庭很少歡笑,所以當凱蒂的妹妹西西Sissy來訪時,大家都開心。不過西西經常換男友,甚至換丈夫。這一次她第三次結婚,凱蒂甚至是由多事的鄰居口中知道消息,憤怒下,與妹妹斷絕往來。(下:母親與一子一女)
不過兩個孩子私下還是跟西西來往,一天他們在街上,倪利跟其他孩子發生爭執,引來了警察,這名警察麥克辛McShane剛剛上任,他解決了糾紛,也見到凱蒂對妹妹及子女生氣,但他為凱蒂收斂的氣質而吸引。後來才失望的發現,凱蒂已經結婚,丈夫是個酒鬼。
佛蘭馨非常喜歡看書,她不僅讀完了所有老師開的書單,還自己決定由A開始,選擇一位作家,讀他的書,一直讀到Z。每晚她都為家人朗讀,包括莎士比亞的書,雖然他們都不很明白書中意思,但母親及偶爾來訪的外婆都認為多讀書是好的。
她最開心是和父親一起散步,一次她對父親說,想轉學到較遠的一間中學,因為師資較好。但因為自己住的區不能前往就讀,家裡也不會有錢搬家。強尼就想到一個方法,借用一個朋友的住址,讓女兒完成轉學心願。那間學校位於較富裕的社區,凱蒂只有將自己一件舊衣服幫女兒改成校服,讓她每天穿去學校。佛蘭馨沒有自卑心理,反而因為她的作文能力優越,英語老師讚美她有想像力,鼓勵她寫作。
這時本來住二樓的凱蒂,決定將全家搬到三樓,三樓房間更小,房租更便宜。強尼最初不體諒,但其實是凱蒂又懷孕了,她必須設法撙節開支。而西西也在認識又一個新男友後懷孕了,兩姐妹終於和好。
聖誕前夕,佛蘭馨見到有賣聖誕樹的商人有剩下的聖誕樹要拋給接到的路人,雖然她個子矮小,卻決心爭取。她和倪利的熱心感動了其他人,終於讓她搶到了一棵聖誕樹,兩人將樹抱回家全家人一起裝飾起來。
當晚凱蒂對強尼說自己又懷孕了,並建議讓佛蘭馨退學,幫補家計,畢竟她是女孩子。強尼認為不可接受,決定出去找工作。但這次就沒有回來。
強尼失蹤後,凱蒂到很多酒吧去找丈夫,都沒有下落。一個星期後,警察麥克辛來報告惡耗,原來強尼到曼哈頓去找工作時,遇到大風雪,因肺炎倒斃街頭。法醫說肺炎是因為酗酒引起,但凱蒂請求警方在死因一欄中避免提及酗酒。
強尼死後,凱蒂才發現強尼生前人緣很好,生前相識的酒吧老板,理髮店老板都伸出援手。一間酒吧老板甚至願意聘用佛蘭馨及倪利在放學後前去幫忙幾個小時,給他們工資。(下圖: 左起:警官麥克辛,阿姨西西,母親及兒子倪利,父親及女兒佛蘭馨。)
佛蘭馨不能接受父親的死,最初甚至責怪母親,與母親冷戰。直到西西與凱蒂的嬰兒都出世,家中才再有歡笑。母親甚至接受她寫作天份,坐月子時要她讀自己的作文給她聽。
小學畢業那天,西西用強尼生前給她預留的一筆錢,買了一束鮮花及賀卡給佛蘭馨,佛蘭馨終於忍不住首次痛哭起來。
當天回家,他們有個不速之客,警察麥克辛終於向凱蒂表白,在西西鼓勵下,凱蒂答應了。麥克辛說,他不會強迫兩個大孩子改姓,只希望剛出生的女嬰用他的姓氏,凱蒂也答應了。她問過兒女的意見,他們也都不反對。
這時佛蘭馨見到窗外的樹又生出新枝,就像父親對她說過的一樣。
製作與卡司:
前面說過好萊塢很少拍普通人家的故事,特別是窮人家的事,因為一般人到戲院都不過是想求暫時的放鬆,誰想替別人心酸。但就因為這心理,好萊塢的電影要負很大的責任,使到美國甚至整個西方的流行文化都存在於一種不實在的虛幻世界中。一般年輕人心目中的真實世界,其實是不存在的。
電影中很多感人處。好像強尼設法讓女兒轉學,佛蘭馨對父親的幫助感激不盡,她輕聲對父親說:我幸福滿溢了(My cup runneth over.),一句話呈現父女之情,非常動人。
今天也不會有人拍一部說愛爾蘭人酗酒及貧窮的影片,因為等於將愛爾蘭人與貧窮與酗酒畫上等號。雖然在過去這是事實,但在政治正確的今天,難免有stereotype的嫌疑。
男主角James Dunn曾經在童星秀蘭鄧波兒Shirley Temple的電影中演出四次,但一直沒有紅過。後來就星運浮沉,主要因為他本身有酒癮,後來很難有工作,甚至破產。
主要演員表:
桃樂西麥瑰Dorothy McGuire飾凱蒂Katie Lolan
瓊布朗黛兒 Joan Blondell 飾阿姨西西Sissy
佩姬安嘉娜Peggy Ann Garner 飾佛蘭馨Francie Nolan
詹姆斯鄧恩James Dunn飾父親強尼Johnny Nolan
Lloyd Nolan 飾警官麥克辛McShane
Ted Donaldson飾弟弟倪利Neeley Nolan
Ferike Boros 飾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