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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片 The Big Parade 戰地之花

2019-11-15 21:44:31

這是米高梅公司於1925年的默片,是默片電影中最賣座的一部,也被認為是拍得最好的一部默片,這電影奠定了導演金維多King Vidor的金牌導演的地位,同時捧紅了小生約翰吉伯特John Gilbert 到了天王巨星的地位。

電影是基於美國作家Laurence Stallings於1924年出版的自傳性小說Plumes改編的。Stallings在一戰時志願前往法國參戰,在Battle of Belleau Wood之役,他腿部中彈,後來截肢。

約翰吉伯特飾演Stallings的角色。在電影中他是一個富家子弟,在法國期間與一個農村姑娘相戀,戰後他到法國與她重聚。但在真實人生,這段戀情沒有發生。

這電影對於戰爭的殘酷,特別是一個非職業的士兵的有震撼性的描述,後來被認為啟發了其他的反戰電影。電影有兩小時以上長度,(不同版本有不同長度),製作預算是38萬美金,但是推出後盈利超過340萬元,是米高梅默片中最賺錢的一部,這紀錄甚至要到1939年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推出之後才打破。

這電影後來持續發行,在全球賺了兩千萬元。在當時,金維多與米高梅的合約中有一個條款,所有他導演的影片他都擁有賣座20%的利潤,如果這樣,他當時將立即成為百萬富翁。米高梅立即與律師研究,要求金維多放棄他的折扣,以現金薪酬折算。

這電影拍得非常美,即使是戰爭場面的攝影都很美。一些戰爭場面甚至以今天的水準都很壯觀及真實。同時不誇張,對非職業軍人的震撼非常寫實。

劇情:

一戰爆發時,美國有一個富家子弟吉米Jimmy Apperson,父親開著好幾間工廠,他無須工作,也無意參軍。這時他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賈斯汀Justyn來了,她說希望見到他去從軍,因為他穿上制服一定很好看。但是因為母親很怕他會去打仗,他就向母親擔保,不會去參軍。

但是戰爭號角一響,街上大批人志願從軍,大家唱著軍歌遊行,人人熱血沸騰。吉米見到他的一班好朋友都參加了遊行,還說都要前去登記,叫他也去,他為了熱鬧跟去了。

回到家,他擔心了,不敢跟母親說。之後他父親回來了,對他整天遊蕩非常不滿,說他哥哥哈利Harry在公司已經安排日夜開工,為國家工業盡一分力,問他「你在做些甚麼呢?」但是為了母親,他還是不敢開口。但此時賈斯汀來了,她興奮的報告好消息,說吉米已經登記從軍,這時母親才知道,憂心忡忡。而父親就為他驕傲。

新兵接受訓練,他與一個建築工人史林姆Slim ,以及一個酒保布爾Bull成為好友。他們一起被派往法國南部的錢埔龍Champillon地區等候下一步命令。

錢埔龍是一個農村,士兵都睡在穀倉裡。而且每天要挖戰壕,及清理滿地的牛糞,還要自己洗衣服,日子辛苦無聊。吉米很會苦中作樂,他想起用一個大木桶(酒桶)吊在樹上,做成一個沖涼的設備。但是將這酒桶運回營地時,認識了當地一個少女Melisande梅麗珊,雖然語言不通,他對對方一見鍾情。

他利用晚上巡夜的機會,約梅麗珊出來,他請她吃口香糖,梅麗珊沒有見過,吞下肚去。最初梅麗珊對他不怎麼搭理,也禁止他觸摸自己,但逐漸對他產生愛意,甚至帶他回家,介紹給自己的家人。(下圖:他教梅麗珊吃口香糖。)

 

 

 

 

 

 

 

士兵最高興是接到家書,一天吉米接到賈斯汀的信,訴說對他的思念,還附了一張自己的相片。吉米看到信的反應是獲,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兩段感情,他明顯是愛梅麗珊更多一些。正當他深思時,梅麗珊來了,見他神不守舍,發現他手中有一張女孩的相片,知道怎麼回事,她哭著跑走了。

就在這時,號角響起,吉米的軍隊接到命令,十分鐘之內就要前往戰地。他跟著其他士兵趕忙收拾行裝,這時他想起要跟梅麗珊講清楚,但是遍尋不著。而梅麗珊也發現他們就要走了,也趕忙要尋找吉米道別。兩人在人群中多次錯過,最後到吉米上了軍車,梅麗珊才追到吉米,兩人利用僅有的一分鐘吻別,吉米在軍車開出之後拋下一隻鞋子給梅麗珊做為信物。梅麗珊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下圖:大批軍隊由這個村落出發。)

 

 

 

 

 

 

 

 

 

之後他們的部隊走向前線。最初是軍車,後面開始改成步行,日夜步行。布爾嘆氣:我們走這樣多,應當已經到了中國。史林姆就苦笑說:如果是中國,路邊應當有很多雜碎館。除了步行辛苦,上空還有敵軍的飛機空襲,他們隨時要躲避。

步行多日之後,指揮官說前面的樹林危險重重,很多敵人隱藏在樹林裡。所以通知他們每個人要將身上的短劍拿出來裝在步槍上面,這表示他們要與敵人短兵相接。此外還要預備隨時遭到機關槍,毒氣的攻擊。吉米等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面對危險的警號。(下:大批軍人在樹林裡小心翼翼地前進.)

 

 

 

 

 

 

 

 

 

 

他們隨著大隊手持長槍,亦步亦趨,不時見到有人倒下。他們也要踩在別人的屍體前進。樹上有人向他們攻擊,前面也有人用機關槍掃射,但是上級指示他們前進。最後他們越過了德國的第二道防線,三個人進入一個壕溝裡暫避,不時向對方拋手榴彈。一度對方施放煙霧彈,他們都要戴起防毒面罩。不久一個同僚爬過來對他們說,上級要他們三人中一個去前面,將敵軍的一個機關槍小組殲滅掉。他們三個人都搶著去,但是史林姆建議用吐口水的方式決定誰去。誰吐到最接近前面的紅心就要去。但是史林姆整天嚼菸草,是吐口水專家,其他兩人說不過他,結果他贏了,就去了。(下圖:三人在壕溝內。)

 

 

 

 

 

 

 

 

 

這任務危險,他要俯身爬到距離對方機關槍最近的地方去拋手榴彈。隨時會被對方射擊。結果他在中途遭到伏擊。吉米聽到他的呻吟聲,決定前去救他,但是附近立即有聲音,較他們遵守命令,不可以輕舉妄動。吉米實在忍不住了,他說:「命令,命令,究竟是誰在打仗?是人還是命令?…我們究竟從這戰爭得到了甚麼?」結果史林姆因為流血過多死了。吉米跟布爾決定冒死前去拖回史林姆的屍體,他們一邊跑,一邊拋手榴彈,但是布爾被對方擊中死了,當他跑到史林姆身邊時,自己腿部中彈,而且發現史林姆已死去,他悲憤萬分。這時一個德軍向他衝過來,要將他解決掉,他就向對方發槍,將對方射傷。然後他拔出刀,追那德國人,但是追到對方身邊時,他無法再下手。這時那德國士兵露出哀求的表請,並且跟他要香菸,他將自己身上的香菸取出一根給那人,幫他點上,但他見到對方只抽了一兩口,就死了。

之後他見到更多士兵倒下,自己的軍隊還在前進,然後紅十字的軍車來了,將傷兵都帶走。

他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裡。他聽見旁邊病床一個傷兵說,他是在經過Champillon時受傷,而他聽說這個村莊易手四次之多,他聽了非常擔憂,立即從醫院的窗口溜走,他聽說醫院離Champillon只有六公里,就一路搭順風車前往,到了那裏發現所有建築都被炸毀,而且杳無人跡。據說村民全都隨難民隊伍逃走了。他昏倒在地上,之後被撤離的軍隊帶回醫院。

戰爭結束後,吉米輾轉回到家裡,這時他的一條腿已經被截肢,但迎接他的父親卻為他感到驕傲。回到家,他不知道賈斯汀已經跟他的哥哥哈利好了,他只是對母親說,在法國認識一個女朋友,他無法忘記她,母親叫他回去找她。

在法國,梅麗珊跟家人重建家園,一天她跟母親在田裡耕作時,見到山坡上一個人影,她遠遠望見覺得眼熟,她跑向前去見到一個男人一拐一拐的,立即衝上前去擁抱。他們再度相逢了。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成功因素很多,除了攝影優美,戰爭場面取信於人,最重要是人情味。他們三個戰友的友情,同袍間的互相支持友愛,非常感動人。比如說,他們在做沖涼設備時,三個人決定誰去找酒桶,史林姆就說抽籤,但是他做的三個籤,上面寫的都是「It’s me」,結果吉米抽到了以為自己中籤。但是後來三個人決定誰去擔任危險任務,向德軍拋手榴彈時,史林姆又用計,這一次卻是讓他自己中籤。

還有這三個熱血青年,從來沒有當過兵,卻要面對所有的做士兵的危險及辛勞,他們無怨無悔。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完成了對國家的義務。雖然很多人說這是一部反戰的電影,但是愛國的熱誠不減。

至於作者,他確實在戰役中腿部中彈,當時他哀求醫生不要截肢,但是兩年後他在冰上摔了一跤,導致傷口惡化,必須截肢。不僅如此,後來他另外一條腿也要截肢。所以說他對戰爭有怨氣是可以理解。(下圖:作者Laurence Stallings在一隻腿被截肢後。)

 

 

 

 

 

 

 

 

 

這電影現在有高清版,有Blue-ray版,所以看起來素質與現代電影相去不遠,特別是在樹林裡面的一段,光影對比非常清晰,簡直像是新電影。而且多次出現的大批軍隊出發,撤退,象徵一次又一次的Big Parade,場面也很盛大。只有前半部的一些鄉村鏡頭,反而在色彩方面偏藍,或是偏黃,是小小的缺點。

這電影近來受推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片中男主角吉米打破階級觀念的行為。他出生富貴,但是到了軍中立即跟兩個低層階級的勞工成為親密戰友,一個是口中不斷咀嚼菸草的建築工人,一個是本來在酒吧做酒保的。他們間的友誼完全是沒有雜質的。但是如果你了解John Gilbert 的背景就會了解這是他的性格,他做起來一些都不難。他從小父母離異,沒有正常家庭,由母親的朋友輪流照顧,所以習慣了看陌生人的臉色。此外此時28歲的John Gilbert的外型及表情都很傑出,他在銀幕上非常吸引人,顯露的是純潔,無邪,難怪立即成為美國的偶像人物,所以連女神嘉寶都愛上他,他成為嘉寶在影城唯一曾經的愛人。很可惜米高梅的老闆梅爾不喜歡他,甚至跟他結上樑子,聲言要毀掉他。所以後來在Larry Barrymore做導演時動手腳,將他的聲言調高幾度,使他在進入有聲片後電影事業走下坡,39歲時因為酗酒抑鬱而死。(他的生平我在「巨星傳」的嘉寶篇中有詳細記載。)

這電影的女主角Renee Adoree,命運也不濟。她在演出這電影後五年就被診斷得了肺結核,不久死去,享年35歲。她與片中另一位女角Claire Adams 外型非常相似,顯示當時美國標準的美麗的女性,她們都非常矮小155-157公分之間,(巧合的身材偏肥),她們的外型與當時走紅的瑪麗碧克福Mary Pickford,英國當時的皇后Queen Elizabeth,甘迺迪總統的母親,幾乎當時所有的名女流都是一樣的身材,顯示西方女人過去一個世紀身高也提高了很多。

這電影有兩首歌,帶給電影氣氛。其中一首歌是在前面群眾遊行時唱的Over There,這是作曲家George M. Cohen 寫的,他的事蹟在Yankee Doodle Dandy 勝利之歌中有介紹。另一首歌是You’re in the Army Now,(因為是默片,只是打出字幕),這首歌在這電影中會因為劇情改變歌詞,其中一段是:你們在軍隊哩,你們不再犁田,你們不會變富有,你們這些son of gun,你們到了軍隊。另一次是:我們在軍隊哩,我們都學習到,自己洗襯衫,但仍然是髒的,我們在軍隊了,我們在石頭上洗襪子,直到石頭磨平了,我們在軍隊裡。。

說起導演金維多King Vidor,他在當時的名氣比美後來的史蒂芬史匹保Steven Spielberg,他也是十多歲就開始導演,也是天才導演。他後來導演的著名片子有:The Crowd 群眾(1928),The Champ 拳師父子(1931),Stella Dallas 慈母心(1937),Northwest Passage 西北通道(1940),Duel in the Sun太陽浴血記(1946)等。

主要演員表:

約翰吉伯特John Gilbert飾演吉米James Apperson

雷妮亞道蕊Renee Adoree 飾演梅麗珊Melisande

Hobart Bosworth飾演父親Mr. Apperson

Claire McDowell 飾演母親Mr. Apperson

Claire Adams飾演賈斯汀Justyn Reed

Robert Ober 飾演哈利Harry Apperson

Tom O’Brien飾演布爾Bull O'Hara

Karl Dane 飾演史林姆Slim Jensen

Rosita Marstini 飾演梅麗珊的母親

George Beranger 飾演德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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